石从德相告,大训自从和铅国和谈罢兵之后,每天进出山隐关的人因此变多了起来,虽然经过这里的人都要例行盘查,他完全没有对每个人都有印象,他拿出进出关口检录,按照令狐咏荇所说那几天的名单,找到了一个叫万晶的名字,登记的身份却是仗节郡某个小庵寺的掌灯。
令狐咏荇心想时间、年龄、姓氏、性别都对的上,没有意外就是此人。但想要出关去找她,如同海里捞针,却是难上加难。
她心中琢磨不定,还是告别石从德决定去八角镇探探虚实。
三人如翩蝶穿林,很快便来到八角镇,镇子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无,傍晚之时,吹起阴风,让人瑟瑟发抖,而臬帮庄内更是一片萧条,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那些人都不见了,原先还躺在那里。”年霓这么一讲,令狐咏荇立刻愣住了,走近一看,地上有许多风干的血迹,似乎有人来过这里清理尸体。
她心中笃定,一定是鸿山故教寺的那些僧人来超度过亡魂,打算上鸿山问个究竟。
这时臬帮大门嘎吱一声被风吹开,只听到年霓大喊一声,“爹爹!”。扔下令狐咏荇的手,飞快的跑向身后大门。
只见年霓在大门口抱着一个人,那人脸庞发黑,披头散发,浑身无力,嘴里不时发出难听的叹气声。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怎么父女相见他却不怎么兴奋,等一等:“那年霓不是说他父亲被人杀害了吗?”令狐咏荇突然心头打了一个冷颤,拔出别关隐,双手紧握,慢慢靠近,才注意到“年漆”的双眼毫无神色,七窍之下还断断续续流出未干的血,那不是活人的鲜血,而是泛着藏蓝的黑血。
“丫头快走开,他不是你爹爹。”
话音刚落,只见“年漆”双手举起年霓,嘴里发出更为浑厚的叹气声,两只袖子掉落在肩膀上,露出干瘦的手臂,青筋暴起。
“爹爹你轻一点,我疼。”
令狐咏荇怎能再等,若不出手,年霓就会被他捏成肉泥,手里的别关隐带着寒风呼啸而过,还没砍下去,别关隐却被一条红鞭卷了出去。
一个妖娆的声音随后说道:“这真是一把好刀,看起来它还没开过张呢,谢哥,这刀送你了。”
令狐咏荇定睛一看,一个细瘦的女人,和一个比她矮上一头的男人挡在她前面。
女人整个人套在深色青袍里面,看不清楚长相,只有一双精致的双眼看的人却内心发寒。
“这尸人是你炼化的?你快让他停手,要不然小姑娘会没命的。”令狐咏荇乞求道。
“哦?”女子很是惊讶,没想到她居然能猜出那是她炼化的尸人。
“哈哈哈,这小姑娘看起来也不错,是个好材料,居然是他女儿,不如让他们父女两个团聚好了。”
“你...”令狐咏荇无奈,“这刀送给你们了,你想办法让他停手。”
贾南塔看向谢勉,见他手中捧起别关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看来谢哥很喜欢,罢了。”
贾南塔将一个鸟哨含在嘴里,吹了两三下,“年漆”顿时定在原地,双手同时松开,令狐咏荇赶紧跑过去接下年霓,没有让她摔在地面。
“既然如此,就让这个小男孩来顶替好了。”
贾南塔一把抱起还站在原地的岑滋,看着令狐咏荇失望的表情,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娇媚的笑声传遍整个八角镇,显得更加阴森。
“怎么,小屁孩你不害怕。”
岑滋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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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淡定,你看他,想成为他这个样子吗?”
岑滋依然摇头。
“若是现在就让你死呢?"
岑滋没有回答,而是愣了一会神,贾南塔心中不屑,以为他不过还是个俗人,谁知他立即以摇头来回应,表情也未有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