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没啊,你不是把卧室锁起来了吗?到底是猫,还是狗,胆子小不能见人吗?”
朝长生笑了一下:“……是。”
电话挂断,盛意回想老大最后意味不明的笑,总觉得心里发毛,又想起被锁在卧室里的许知意,烦躁地揉揉头发。
事情太复杂,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所以连忙找个借口离开基地,鸵鸟一般逃避现实。
朝长生挂断电话,在医院的走廊站了许久。
末世之后,社会秩序崩塌,但要说哪里还如末世前一般,唯有医院了。生离死别,人间悲剧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也远比末世前更加惨烈。
医疗物资匮乏,医护人手不足,器械老化损坏……普通人苟活已是艰难,好不容易凑齐医疗费来到医院,得到的也不过是冷冰冰的一句“救不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异种。
朝长生和许知意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性别和世俗,而是血海深仇。
朝长生重新拨出卫星电话。
几个安排下去,最近半个月,盛意的外出探索任务全部排满,足够她早上睁眼就要出发,半夜回基地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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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长生出院后没去探索队,而是过上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每天准时上下班,沉默着打扫屋子做饭,自己吃一份,给旬空吃一份。人类的食物无法让王缓解饥饿,旬空是从来不吃的。朝长生却每顿都做,然后丢垃圾桶。
这种诡异的日常生活,系统围观一天就受不了,躲到了识海深处。
旬空冷着脸,每天都觉得自己比昨天更像渣男一点。这种感觉在朝长生修理卧室内,被旬空用尾巴打碎的各种东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用尾巴啪啪敲击地面,难得主动开口:“我饿了。”
朝长生动作一顿,目光在他身上评估片刻,问:“你想吃什么?”
“你。”
旬空扯着铁链,游到他面前,仿佛在打量案板上的猪肉:“我需要能量,你身上有很多。”
他本以为盛意很快就会行动,但没想到朝长生似乎有所察觉,刻意调走了盛意。导致他偷偷藏起来的晶核不够吃到离开基地,只好主动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