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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了一家医馆之前。
戟颂被安置在一张床上,乌鄫在旁照料。
大夫手持纱布,动作娴熟地为月处理着伤口。
酒精擦拭伤口时的刺痛让月微微皱眉,但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的一双眸子仿若被磁石吸引,自始至终都牢牢地望向戟颂所在的方向。那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唯有戟颂的安危才是他此刻所关注的。
大夫将最后一圈绷带缠好,看着月依旧紧紧盯着戟颂,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刚处理好的伤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喂,我说你这人,好歹先顾顾自己吧!刚给你包扎好的伤口,你最好别乱动,要是再崩开了,我可不管!”
月倏地回神,面对大夫的斥责没有说话。
乌鄫闻声看了一眼那边的人,唇边不由得多了一丝笑意,将毛巾在盆中沾湿,给戟颂擦了擦脸和身体,擦完之后给戟颂盖上了被子。
医馆内,草药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月处理完伤口,不顾大夫的叮嘱,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戟颂所在的房间。
他来到床边,身姿伫立,凝眸注视着昏睡中的戟颂,那目光中蕴含的深情与担忧,仿佛要将她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
“大祭司去休息吧。”乌鄫看了眼对方腹部的伤口,“您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念及月不顾危险救下戟颂,乌鄫的语气里满是敬重与关切。
她和戟颂一个是妖子,一个是不死之身。
伤口愈合的速度都要比他快上许多。
然而,月仿若未闻,一双清眸依旧牢牢地锁定在戟颂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
许久,他才吐出三个字。
“我来吧。” 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乌鄫看着祭司的神情,从她脸上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前一个故人的影子,只是那位故人死时并未留下任何东西,甚至连一张画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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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鄫看了月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那……好吧。”乌鄫起身,离开了房中。
当时她也是万般无奈才去长河地的,因为已经没有可以求助的人了。
她原以为大祭司也是敌对戟颂的,但是和叶城谌比起来,大祭司或许会念在之前戟颂救过她而施以援手,于是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去了长河地。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这个祭司……也没有那么厌恶不死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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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漫长的黑暗之中,好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被囚禁的日子当中……
她曾向长河神祈祷过,想要片刻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