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心下惭愧,却又不得不从命,只得咽了口唾沫,将自己所谓瞒天过海,偷袭盱眙的计策道了出来。
二陈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当日许攸神神叨叨,请袁谭将他们屏退,原来是给袁谭献上了这么一条偷袭盱眙之计。
“原来袁谭令臧霸调泰山军南下,顺道往海西押解粮草,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的是浮海南下,出其不意偷袭盱眙。”
“此计确实是一出奇谋妙计,我竟然没能看出来,这许攸确实是善于出奇制胜。”
“只是如此一条妙计,竟然会被玄德公识破?”
“难道说,是那位……”
陈登思绪飞转,心头一震,脑海中,蓦然间闪现出一个名字:
萧方!
能识破许攸此计者,必定是那位传闻中的谋圣无疑!
“许子远此计,必是为那萧方所识破。”
“宫早提醒过大公子,那萧方神机妙算,我们与刘备一战绝不能与之斗智,只能步步为营稳中取胜!”
“这并非是宫危言耸听,是袁术和吕布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是宫亲身所经受的教训啊!”
陈宫苦着脸好一番叹息,言语间满是无奈。
袁谭心中一凛,背后打了个寒战。
此刻,他终于开始意识到刘备有多强,意识到了那萧方智计有多深,自己着实是有些轻敌了。
“如此看来,吾倒是确实低估了刘备,低估了那乡野村夫了。”
“只是公台,你为何不早提醒我,为何不劝阻我?”
袁谭自然是不会背锅,反过来又埋怨起了陈宫。
陈宫语塞,心下暗暗叫屈。
谁说我没提醒过你,我可是苦口婆心,再三劝谏过你别跟萧方斗智。
是你们主臣太过自负,不信任于我,瞒着我整出了这么一道瞒天过海之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也能怪我不提醒你?
“子远呀,我早说过,那萧方鬼谋多端,你我皆非其敌手,万万不可与之斗智。”
“你不该轻敌,向大公子献上此计,赔上了一万将士性命,赔上了臧霸的性命呀。”
陈宫不敢反驳袁谭,只得将矛头对准了许攸。
袁谭眉头一皱,阴沉的目光,果然又转向了许攸。
许攸则额头滚汗,吱吱唔唔道:
“就算这个萧方识破了我的计策,可刘备的兵马明明皆在寿春,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往盱眙布下了重兵?”
所有人都沉寂下来。
袁谭脸上重新为困惑取代,陈宫亦是眉头深锁,显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明白了!”
一直不作声的陈登,忽然间开口道:
“那刘玄德先前曾撤兵回江东,如今看来,这几万兵马必是佯装撤回江东,实则经由中渎水,再次折返回了淮水。”
“我们的细作耳目,皆是集中在寿春,却没料到刘玄德布于盱眙的伏兵,乃是从江东而来!”
“这也是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必是出自于那萧景略的手笔!”
陈登的智计到底要胜过陈宫一筹,抢先一步推算出了其中玄机。
袁谭主臣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是恍然明悟。
“原来那大耳贼,从一开始就在图谋徐州,竟然以退为进,用这等手段暗中调兵?”
“我竟然被他主臣,戏耍于股掌之中,可恨,可恨~~”
袁谭咬牙切齿,脸上扭曲出惊怒之色。
许攸则是目瞪口呆,恍惚错愕,似乎不敢相信,自诩最擅长出奇制胜的他,在萧方手下竟败的如此彻底。
“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