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郡府。
“狂妄,狂妄之极!”
“刘备,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本将,视本将为草芥!”
府堂内,张济将刘备那封“最后通牒”,狠狠的拍在了案几上。
那约莫三十左右的西凉武将,面带疑色,上前拿起了那道帛书。
他满眼好奇,想要看看那个半道杀出来的刘备,到底写了点什么,竟令自己叔父如此恼火。
“竟然限定我们十日内退出南阳,否则便率军踏平宛城?”
“这个刘备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小看叔父?”
张绣眉头皱起,顿时也被激怒。
张济腾的坐起,面带着怒色,负手踱步堂前。
“文锦,刘备带了多少人马前来?”
张济踱步之时,忽然间问道。
“据我细作刺探,刘备从徐州出逃时,本只有三千人马,但在汝南招揽了数千黄巾。”
“如今合兵一处,兵力当在一万人左右。”
听得张绣禀报,张济停下脚步,眼中透出几分狐疑。
他占据着南阳,刮地三尺搜刮来的粮草,都快要养不活一万兵马。
刘备从徐州远道而来,只占据了比阳一县,哪来的钱粮养活一万士卒?
难道他刘备的士卒,都只吃土吗?
“据说刘备进驻比阳后,每日都有粮车源源不断,从汝南方向运至。”
“听闻刘备是得了徐州糜氏倾家荡产支持,又在盱台抢了袁术数万斛粮草。”
“据说他现下手中握有十万斛粮草,足够养万余士卒一年之久,自然是不缺粮的。”
张绣看出了张济疑心所在,便主动为其释疑。
张济疑云尽解,眼神顿时兴奋起来,又问道:
“刘表方面有何动向,他是否已率大军进驻穰县?”
张绣摇了摇头,答道:
“据南面斥侯回报,刘表原本已率军过汉水,但却止步于新野,并未有继续北上穰县的迹象。”
听得此言。
张济猛的停步,伏到案头对着地图审视许久。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哈哈哈——”
张济突然一拍案几,放声大笑起来。
张绣眉头微皱,不明白自家叔父,为何突然间狂笑。
“咱们南下攻打穰城,无非是因乏粮,不得已而与刘表开战。”
“如今既然缺粮困境已解决,又何必再去啃刘表这块硬骨头?”
张济收起大笑,嘴角却钩起一抹玩味。
张绣先是一怔,旋即猛然省悟:
“叔父的意思,是转攻比阳,从刘备手中夺粮?”
张济捋着细髯,冷笑道:
“刘备不过万余人马,且多半为汝南黄巾乌合之众,对付他总比对付刘备容易吧。”
“今他手握十余斛粮草,却兵微将寡,便如稚子抱金过市!”
“他还不自量力,想夺我南阳!”
“我不用他来犯我,我先率军踏平比阳,将他人头连同十万斛粮草一并抢来!”
张绣恍然明悟。
自家叔父,这是要先发制人,去收拾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