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道:“此病可是很蹊跷,我行医这么多年,也就碰到过两例,此病十分罕见啊!”
南霸天道:“如何罕见,到底是什么病?”
刘一手道:“假孕症!”
“啊?”
南霸天一两懵逼,刘一手道;“这病十分罕见,其脉像几乎跟喜脉是一样的,还有孕吐表现,整个人表现的就是十分不舒服。”
“而且你找一百个大夫,一百个大夫肯定会说她这是怀孕。”
“其实不然,此乃外邪入体,内而生燥,需要好生调养才行,不然容易伤身。”
刘一手说着道:“一会儿,我给夫人下两个针灸,在将养一两个月,应该就能痊愈,当然帮主,您要是信不过我,也可以找其他大夫问问,我这毕竟是一家之言,也有不准的地方。”
“哎~不用,刘老都诊断了,整个沔水县也没有其他人能够重断此病了。”
“不过刘老,这假孕症也会肚子疼?”
刘一手道:“你让她吃藏红花了吧?”
南霸天道:“不能吃?”
刘一手道:“能吃,不过不能这么吃,你不能把藏红花当饭吃啊!”
“夫人本来身子就弱,外加假孕症的折腾,你再给她把藏红花当饭吃,你别说一个病人,好人也受不了啊!”
南霸天闻言愣住了,紧跟着道:“刘老的意思是她藏红花吃多了?”
刘一手道:“嗯,藏红花性温寒,夫人身体虚不受补,不能乱吃,幸亏我来得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说完南霸天道:“刘老,那您救救夫人。”
刘一手道:“嗯,帮主莫急,我以针灸帮助夫人导毒。”
说完,刘一手道:“夫人还请把外衣脱了,肩膀处有两个穴道。”
说完刘一手离开屋子,很快黄婉儿换了一个抹胸衣服,露出了双肩,然后趴在了床上。
刘一手这时拿出针灸,在黄婉儿肩膀,以及后颈处刺了几针。
很快黄婉儿感觉自己翻腾的肚子安稳了,那藏红花好像也失效了,她终于松了口气。
南霸天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这时有小弟来汇报事情,南霸天就走了出去,这时候黄婉儿道:“刘老,你为什么帮我?”
黄婉儿自己能不明白刘一手是撒了谎,帮了自己一次吗?
刘一手道:“没办法,还个人情,对了白虎堂的陈九四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
黄婉儿一愣,刘一手道:“他说,别急,他很快就会接你出去。”
听了这话,黄婉儿苦笑道:“南霸天看我如防贼一般,这一次之后,更是难以与我交心,我如何能够出得去啊。”
刘一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道:“嗯,好了,我已经帮你把藏红花的药性导了出来,孩子保住了。”
“多谢刘老。”
黄婉儿立刻感谢,刘老继续道:“记住了,下次有了孕吐的感觉,按住内关穴就能够缓解。”
“内关穴?”
黄婉儿不解,这时刘老指了指他手腕内侧两寸许的地方道:“就这里,轻轻按揉,一会儿就好。”
说完,刘老起身道:“好了,这里的事情我做完了,告辞了。”
刘一手起身要离开,黄婉儿道:“刘老,帮我给陈九四带句话。”
刘一手看向黄婉儿,黄婉儿道:“跟他说,算了,不说了。”
黄婉儿想了想把心中的那无助,那恐惧的情绪全部说出来,她很需要一个男人可靠的臂膀,但是她不想这时候连累陈解。
若不是这一次的确她过不了这一关,她甚至都不想告诉陈解她怀孕了。
她甚至想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一个人躲到一个乡下,谁也不认识,就这样把孩子养大。
刘一手作为一个郎中,见惯了生离死别,这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这一次他算是还了白文静的人情了。
因此他走的毫不留恋,到了外面,南霸天急冲冲赶来,看到刘一手道:“刘老,婉儿没事吧?”
刘一手道:“嗯,没事,不过帮主你要注意,她这两个月需要静养,不可受到刺激,另外吃喝也需清淡一些,不能再把藏红花这样的补药当饭吃了。”
“是是,我明白。”
南霸天虚心接受,刘一手道:“嗯,如此便无其他事情了。”
说完刘一手道:“帮主还有何吩咐?”
南霸天迟疑一下道:“刘老,您真的确定她不是怀孕?”
刘一手道:“嗯,我确定,当然我也有误诊的情况,帮主也可以去找其他郎中把把脉,不过大概率都只能把出喜脉,其实这是一种假脉,嗯,言尽于此,帮主尽可找人在试试。”
刘一手说着点点头,然后背着药箱离开了。
看着刘一手的背影,南霸天眯缝起眼睛,然后对身旁的人道:“你们再去把城里有名的几个大夫都请过来,不能光听刘一手一人之言。”
“是。”
小弟听了这话,立刻前去请其他郎中。
而刘一手很快离开了渔帮总舵,然后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陈九四,刘一手没说话,又行了许久,陈解跟了上来。
“刘伯伯!”
陈解对着刘一手施礼。
刘一手转头看向陈解道:“你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两个月在她显怀之前,没人会怀疑的。”
陈解听了这话道:“南霸天不会如此轻易相信的,恐怕还会请其他大夫替夫人诊脉。”
刘一手道:“哼,那又如何,谁敢推翻我的诊断,放心,出不了事,不过也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听了这话,陈解道:“谢刘伯伯。”
刘一手叹了口气道:“嗯,你师父,他,他还好吗?”
陈解微愣,紧跟着抱拳道:“一切都好,只是去了一趟神农,劳累到了。”
刘一手道:“唉……那就好,那就好。”
陈解道:“刘伯伯,要不要我安排一下,你跟我师父见个面?”
刘一手闻言道:“不必,我与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当初,算了,不言这些,我先走了。”
说完刘一手率先离开,陈解看了有些好奇,看样子,自己师父跟这个刘一手也是有故事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什么!
不过情况还好,最起码有两个月时间。
而自己也要利用这两个月的时间,把南霸天这个碍事的家伙干掉。
黄婉儿与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情。
陈解想着,转身离开。
……
此时南霸天却没有死心,连夜派了一行人前去请城内大大小小的郎中。
这些郎中大半夜被叫去了,便都是愁眉苦脸的,于是问领路的小弟道:“南帮主这么晚找我们去做什么啊?”
听了这话,众多小弟道:“去给夫人瞧病。”
“夫人,夫人生病了?”
这些大夫都是一愣,小弟们齐齐点头道:“嗯,生病了。”
听了这话,这些大夫道:“这渔帮的大人物生病,不都是请刘郎中诊断吗?这怎么还找我们啊?”
听了这话,小弟们道:“帮主觉得不保险,再多个郎中试试。”
听了这话,其他郎中都互相对视一眼,掏出银钱塞给小弟:“那个刘郎中诊断的是什么病症啊?”
“假孕症。”
嗯??
众郎中都是一愣,这是什么病,怎么闻所未闻啊?
不过他们也都不傻,被带到了渔帮总舵,然后看到了夫人,紧跟着替夫人诊脉。
这一摸脉,所有大夫都一脸懵逼,这她娘的是喜脉啊,夫人明显是怀孕了!
不过当他们想要把这个结论说出来的时候。
突然想起从小弟嘴里套出来的话,刘一手诊断为假孕症。
刘一手的医术,那在沔水县就是王,而且这些郎中之中,还有刘一手的徒弟。
以刘一手的诊脉手段,一把准的外号可不是白来了,竟然也说是什么假孕症,这里面有事啊!
他们不相信,刘一手诊断不出来这是怀孕了,这是喜脉,毕竟就这脉像,就连学徒都能摸出来。
可是刘一手没摸出来。
为什么呢?
是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察觉这脉像的奇特吗?
不行我再摸摸,嗯,是有点怪啊,这……
人就把心里有一个潜意识,当潜意识存在之后,人就会各种脑补,从而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当他们怀疑自己诊断错脉像之后,再摸黄婉儿的脉像,那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于是就把这些本来无关紧要的问题,扩大,从而来印证刘一手对,是自己错了。
而且还有一些大夫想明白了,他们不能错啊。
他们错了是什么,那是夫人怀孕了,而怀孕了这背后牵扯的事就多了,谁知道说出来对或者不会对。
紧跟着他们联想到,刘一手竟然认不出如此标准的喜脉脉像,有没有可能是里面牵扯的方面太宽,刘郎中明哲保身啊?
想到了这里,众多郎中互相对视一眼,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脉像虽然跟喜脉十分相像,但是细细品来,还有很大的不同,刘一手不愧是刘一手,一下子看出了问题关键,没错,这就是假孕症!
“帮主,假孕症。”
“帮主,没错,假孕症。”
“嗯,在下才疏学浅,对假孕症不了解,不过夫人这脉像,的确跟喜脉有差别!”
……
众口铄金,一时间,南霸天也被糊弄过去了,竟然真的有假孕症,嗯,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在被十几个大夫说是假孕症之后,南霸天不在疑惑了。
这时候看着黄婉儿道:“嗯,没想到是假孕症,是我误会夫人了。”
黄婉儿一脸委屈,楚楚可怜道:“帮主可以肆意的冤枉婉儿,婉儿也是百口莫辩,只是我希望帮主在做决定之前,可以考虑考虑婉儿,婉儿心里好苦啊~”
南霸天也道:“嗯,是夫君我考虑不周了,不过我也是担心你啊,既然如此这两个月你就在府内好好待着,莫要出门了,至于积香庵,等病好了再去。”
“啊,夫君……”
黄婉儿一听,明白了,这时南霸天要软禁自己啊。
张嘴想要说什么,南霸天却开口道:“嗯,就这样办,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吃穿用度我都会派人送进来,对了杜鹃,你陪着夫人,你也不许出这小院。”
说完南霸天转身离开,紧跟着对站在门口的护卫道:“你们看好了,接下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个小院。”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南霸天转身离开,虽然所有郎中都说夫人是患了假孕症,可是他内心深处种告诉他,这里面有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