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这个带头官兵还懂点脑子,招呼后面人动手的时候轻点,文爷才肯放手让行。

至于柯仙,文爷和七叔都知道柯仙是跑不了的。所以,文爷让七叔在外面看着,自己则在官兵的眼皮子底下上了楼。

不一会儿,柯仙很配合地就被两名官兵带到大厅内,至少柯仙知道他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还不如不反抗。

看到七叔,再看看那为首的官兵头子,柯仙就知道是祸躲不过的定理是绝对的。

七叔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只是来到柯仙身旁,抱拳对官兵头子说道:“官爷,这孩子是我远房亲戚的遗孤,本来是打算让这孩子给我们两个老人养老。

时事边境危难,我等也未曾想隐瞒各位官爷,还望官爷恕罪。

只是人老了总有些话想跟孩子说说,敢问官爷可否给小人一盏茶的时间。”

不说七叔这嘴皮子多利索,柯仙敢肯定七叔若是要上去讲书肯定不比文爷差。

“不是你们的错觉,而是你们的认知在很久以前就被世世代代的教导给定性,这样的定性甚至能直接影响到你们的基因联系。”桐闻在一旁做出解说,他在为为什么官兵几句话也不说但却为什么要给文爷和七叔面子的原因。

除非是疯子,大多数人在面对有礼貌且足够尊重自己的对方思绪都会迟疑小刻,并且有很多人大概率会以互相尊重和礼貌的形式回应对方,这就是桐闻所说的基因教导定性。

而那官兵头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摆摆手让其他人自行散去前往下一家,自己则在这里看着并说道:“最多半盏茶时间。”

七叔应声说是,自顾自的拉着柯仙回到饭桌上继续喝稀饭,还伸手给柯仙加了根咸菜笑呵呵的说:“多吃点,去了军营就再也吃不到这个味道了。”

柯仙一时半会还没搞明白七叔这是在整哪一出,还没等他去猜想就见七叔已经老泪纵横,嘴里还编着他从未听过的故事。

“狗娃啊,我记得你爹当年也是被抓去充了军,你叔伯也是。

若不是你爹用命当初替你叔伯挡了一枪,你叔伯怕是都回不来见你七叔最后一面。

这个恩,你七叔记得。

只可惜,你母亲临终时让我和你大伯照顾好你的遗愿,七叔怕是这辈子的都完不成了。”

说到这里,七叔突然转哭为笑,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稀饭通通倒进柯仙碗里。

“七叔能为你做的不多,只能让你在这里多吃点,路上不饿着。”

“来,快吃,呵呵呵。”七叔乐呵呵的笑着。

不知道是不是触景生情还是七叔的戏演得太好,柯仙鼻头瞬间发酸,吸溜着鼻子开始抹眼泪。

战争前的离别往往最能激起每一个官兵思乡情绪,不仅如此,这还是生离死别。

旁边在看着的官兵头子,看到了这里也在偷偷抹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