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水,尽管效果不如水属本身,白无一自身依然可以作为滋生恐惧的温床。
“我……接受过一些心理咨询……从一个人那里知道了一个理论,人的焦虑与恐惧,来自于对外界环境的失控,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自身的运行已经无法跟上世界,因此感到焦虑甚至崩溃……这在我们这些人身上经常发生,而你的恐惧,本身也来自于此。”
察觉到了那一丝淡淡的恐惧,白无一一边颤抖一边笑着,一点点主动朝那佛陀一步步走去:
“你无法掌控自己不会生病,你无法掌控自己不会衰老,你无法确定自己衰老之后的情况是怎样的,所以,你选择了另外一种你认为你可以掌控的唯一既定结局,死亡。”
“但死亡的确是正常人唯一可以完全掌握的既定,”
佛陀一边退却,一边反驳:
“我一度丢失了这唯一的权利……现在终于得到回还,这难道不值得喜极而泣吗?”
四周依然鲜红,现在,一切还是以他作为主导……他不会被面前这不曾丢失权利的人所误导,对方的话语中也没有一点可以反驳他的依据,只是一味危言耸听地以不可知之事对他进行着恐吓,他是不会……
“你的控制欲反映在这上面,也反映在你对我们这些不想死的人也一定要擅作主张上面……呵呵,但是,这位,高僧……说什么给了你你可以掌握死亡的错觉?是什么告诉你,死亡后的感受?”
白无一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说话,而这种不听他话,也让佛陀感到焦躁。
他那酣畅淋漓的倾诉欲,他那隐藏在慈悲与体谅下的控制欲,他的恐惧、逃避目标的本质,在对方反而开始自顾自说话,所说的话更是单方面对他的审视之际,便都处于了最糟糕的状况中。
去听他的话啊。
分析其中意思,去体量、去梳理而非仿佛解剖一具尸体一样,指指点点,一边把内脏翻出一边给出冰冷的死因。
他……讨厌这种自己的话语似乎压根不会传达到对方耳中的感觉,难道,对方不知道这样会激起他的愤怒,让木属的青色渗入,让火焰更加旺盛么?
“当然就是您所最为重视的,逻辑与科学。”
佛陀故意激发起自己的怒火,并且,沿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您一直强调的物质世界给我的答案,难道您自己要反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