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只是不想死。”
“……我已经知晓您不想死的心和我欲死之心一般坚定了,只是可惜,您心中至今仍有怨愤,临登极乐之际,少了一份安详。”
“否,这是从利益和体验……以及逻辑中所得到的结论。”
白无一给的答案依然是基于逻辑所得出的。
这是他思维的中心,也是他认为唯一一种不会变动的标准……因为逻辑总是客观存在,用来当武器,对方即便可以否认、无视,但最终否认和无视本身就是因为恐惧。
“你认为死后有天国才想要死去的吗?”
“……并不一定,我早已告诉您,我虽自称为僧,却不过是因您脑中有僧,而装裱外形罢了,是您见己相,死后,便是无意识亦比留于人间长期苦楚好上太多,而至于阿鼻地狱,亦不过不够彻底。”
“那就是你认为死后一定会无意识才宁愿死去。”
“只是,信死之苦轻于生之苦。”
佛陀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已经将持着施愿印的手掌按在这人头顶上。
人不可能避免衰老。
衰老一定苦楚。
面前人既然选择以逻辑为据点,那就无法通过什么“但生命的价值在于过程而非结果”,“人生中终究是好事多”这种理由来说他的选择是一种损失。
这是自寻死路,也许,对方也……
“你认为人生会一点点走入衰亡,”
但面前的青年只是抬起下巴,直面那一只比他面部似乎还要大了一圈的干枯手掌,看着那指缝后一张高高在上的笑脸,露出一丝……轻蔑至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