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暗,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就像是电影院里的灯骤然关闭,银幕亮起一样。
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间屋子正是我刚才品尝过个中滋味的茶室,正对着我视线的,就是那张把我撞瘸了的老船木茶台。
舒籍身着浅色居士服靠墙而坐,而他对面的蒲团上,出现了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身影……
正是任诗雨!!!
他俩果然认识,靠!
我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句,但身体却不争气的往前倾斜了一个角度。
虽然画面中的任诗雨穿着孕妇装,肚皮高高隆起,脸上似乎有一些浮肿,跟我脑海中的印象差别挺大,但自己的媳妇儿又岂能认错。
按照时间推断,任诗雨在去找舒籍做假邮件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就要临盆了。
所以她的坐姿显的很吃力,但能看的出来,任诗雨在很努力的维持着优雅的形象,让我忍不住一阵心疼。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就想要扶住任诗雨,但无论我做出什么动作,画面都会紧跟着我的动作往后挪移,一直都跟我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画面中的舒籍倒是个正脸,看的清清楚楚的。
而展现在我眼前的任诗雨,却只是个侧身的背影,勉强能看见半张侧脸而已。
我都快气疯了,直到现在也没能跟任诗雨重逢,我忍。
可这虚幻的景象也在欺负人,就连我想要近距离看看任诗雨都做不到!
要不是这幅画面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是真想立马就架着拐杖冲进个中斋,用拳脚上的出色口才说服舒籍,让他吐露任诗雨的去向。
“二……二少爷?您这是抽什么风呢?”
见我突然停住了嘴,还在对着空气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德福吓的汗毛都全部立正了。
“您这不是瘸病和疯病一起发作了吧?哎哟喂我的老天爷欸……”
我赶紧朝德福摆了摆手,目不转睛的紧盯着眼前的画面。
舒籍不紧不慢的烧开了水,还是那套熟悉而繁琐的流程之后,把任诗雨面前的茶杯斟到七分满,张了张嘴。
任诗雨耳朵后边的肌肉牵动了几下,应该是在说话。
但画面里却没有声音,是个哑剧片。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一张茶台打了半天哑谜,我没有安好那种会读唇语的本事,也不知道他俩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看他二人脸上的神色,似乎也不像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