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五味杂陈,好几次都想开口跟她说点儿什么,但我却……
想不出到底说点儿什么合适。
“那个,我走了啊,过几天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点儿特产,听说那里的牛肉很好吃。”
胡小蝶朝我翻了个大白眼,我脸上一红,赶紧背着包出了门。
我打了个车直奔火车站,路上给陈泉羽打了个电话,问他郭永喆在不在工地上。
“他在个……”
陈泉羽一声就叫了起来,他硬生生的把那个字给吃了回去,但语气听起来还是火气冲天。
“没在,这都两天了,人人不见影,电话电话也不接,谁知道是去哪儿风流快活了。我说陶总工,我说句话您可别不乐意听,这可不是我挑事儿。您说您这是招了个什么助工啊这是,简直就是一活祖宗贝勒爷!您说平时他磨个洋工偷摸的喝点儿酒也就算了,工地上大几百号人呢,也不差他这一个干活的。可现在是什么时候?越到了工期吃紧的当口,把我忙活的和三孙子似的,嘿,他倒好,玩了出隐身法,什么玩意儿啊他!”
我笑了笑,安抚了陈泉羽几句。
“陈头,你消消火,郭助工是我派出去出差了。是这样,顶楼建筑要用到两种特殊的材料,可着全国也就两个地方能弄着,还偏偏是一个南方一个西边。这不我就和郭助工兵分两路,一人跑一个地方。这事儿赖我,昨天忘了跟你打个招呼了,你多担待啊。”
陈泉羽吭哧了几声,口气总算是缓了一点儿。
“得,那您二位什么时候能回来?”
“哟,这还说不好,我也不知道那材料采购的顺不顺当。我尽快吧,你多费心盯着点儿工程进度,我尽量在下个月中旬之前赶回来,误不了顶楼的工期。”
“哎,那您辛苦,自己个儿在外边多保重身体。”
帮郭永喆请完了“假”,还没等我挂电话,陈泉羽暴躁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那谁!直目楞眼的戳哪儿干吗呢?当自己是地桩啊!还瞧我是吧?我脸上是有图纸还是有混凝土?干活去!行,个个都他妈是爷,就我活该当孙子。盖楼盖楼,盖他奶奶个攥儿,塌了才他妈舒服呢,谁也甭想好过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挂掉了电话。
很显然,陈泉羽这通闲街就是故意骂给我听的,他觉着我和郭永喆光吃白饭不干活,心里是早就堵满了怨气了。
他肯定还找黄华裕告过状,但我一点儿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