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家人,他是个孤儿,从小跟着逃荒的人一路讨饭到了我们老家,后来就留在那里了。”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邹才,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他到我们村的时候只有四五岁,话都说不利索,是一口很奇怪的外地口音,谁也听不懂。但他身上有个木牌牌,上边就刻着一个邹字。村长把他安顿到我们村住下,就用这个字当他的姓了,随口给他起了个好养活的小名,叫狗娃。他的大名是上学的时候村里的教书先生给他起的,是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成个有用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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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我费了半天工夫才慢慢的消化了一下。
邹才……
这个人十有七八就是王才,应该是到了部队上以后为了掩饰身份而重新改的名字。
四五岁的时候逃荒到了渭南,说着一口奇怪的外地口音,身上还有个刻着“邹”字的木牌,他还会石匠手艺……
这些话让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宁珂的亲生父亲,祖籍鲁西南的……
周木匠,周栋。
他在和郑玄殊死一搏之时,曾经说过他是鲁西南的大户,缺一门邹家的大少爷。
但当时除了周栋以外,邹家上下近百口人都被郑玄灭了门。
这个邹才……
真的会是鲁西南缺一门邹家幸存下来的后代吗?
“就为了找这个杀千刀的,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老家来了中州。家里人不放心,就一起来中州看我,可是半路上长途车出了车祸,我一家四口都……都……”
叶妈哭的肝肠寸断,我想了想,把那个石刻小瓶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哎姑爷,这个瓶子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一件东西,不能给你。”
叶妈急忙伸着手,我笑了笑。
“叶妈,你看看这个。”
我随手拖了两把椅子,慢慢的做出了一个动作。
叶妈的眼珠子越瞪越大,她突然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眼睛里满是……
激动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