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下的泥土却越来越潮湿泥泞,我们跋涉的脚步越发沉重了,就连替我们背着背包的纸扎小人也不停的陷进泥里,搞的浑身都脏兮兮的。
郭永喆用木头削了几块四十公分见方的木板,让我们绑在了鞋底上。
“大伙儿都试一下,尽量别抬脚,见过滑雪吗?对,就是这样,重心稍微往前倾,顺着淤泥的劲儿出溜着走。那爷,您别撅屁股啊,使劲摆胳膊,对……嗨,怎么又顺拐子了?!”
我按照郭永喆说的方法试了一下,的确,脚下的压强一下子就变小了很多。
只是我还不太适应走路不抬脚,有好几次都下意识的弯起了腿,却一下子被粘在木板上的沉重的淤泥给拉歪了身子,啃了一嘴腥臭的烂泥。
没有药品,没有补给,没有手机信号,没有方向感,没有时间概念,甚至都没有工夫停下来好好休整。
就这样,我们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天的跋涉,眼前的情景慢慢变的和入口处完全不同了。
浓郁的瘴气退散了不少,视野里虽然还有点儿模糊,但已经能比较清楚的看到二十米开外的景色了。
地面上已经几乎没有了青草,到处都是一片黑黄色的泥泞沼泽,几棵粗大的树干形状怪异,连片树叶都没有,张牙舞爪的矗立在沼泽地里。
我们五个人用伞绳把手栓成了一串,郭永喆有气无力的“一,二,一”喊着节奏,大家努力的摆动着手臂,尽量整齐的滑动脚步,身子左歪右扭,活像是一群蠢笨的企鹅。
“嘿,陶子,你觉不觉着今儿个咱走的这地方有点儿像个模样了?”
郭永喆咧着大嘴回头对我傻笑,瘦削的脸庞上满是污泥,只能看见他那一口大白牙。
“像什么模样啊?这路是越来越难走了,现在咱使出吃奶的劲儿一天也就顶多走个不到五公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着食物和水源呢。”
我叹了口气,小心的控制着身体里的气息,尽量让自己的脚下像灵体一样不受泥泞的阻碍。
“咱应该是……快走出这个地方了。”
唐果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们几个人顿时惊喜的七嘴八舌,结果节奏一乱,五个人前后撞在了一起,东倒西歪的摔在了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