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便是真又如何,我倒是不觉得有甚卑劣的,至少人——护住了自己的族人。似鲛人这般折腾得自己差点儿阖族尽灭的才是真正的蠢。”。
“他们的传承里或许似是而非,而我,你倒是不用大费周折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那又如何?”。
叛逆亦或是别的什么,大祭司眼睛里划过讽刺,她倒是没有立场来职责谁。祭司和长老看似宿命相同,却又不同,强加于她的身上?不论是蔺玥还是月逝都不是懵懂的小鲛人,只希望他们能永远牢牢记住自己的职责,莫要忘了鲛人的存续……
“你……在害怕什么?”。二长老修长的手指忽的一下子勾住大祭司的下颌,金棕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无尽的冷酷和凛然。
大祭司忽的有些厌恶二长老生的这般高挑,毫无留情的排开二长老的手,冷然道:
“害怕什么?心知肚明,只盼终有一日能将大祭司的权柄授于后来者。”。
二长老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一脸的平静,浑然冷漠至极。
“万物生长,自有轮回,不必太过在意。若无大道可期,迟早也与你我脚下草木无异,生于天地,终将还于天地,道也……不错。”。
大祭司瞥了一眼二长老,既不着急着否定也不忙着肯定表示赞同,反而是道:
“你既要去人族,可有打算?”。
天地终将归于统一,再不是万年之前的交汇,不久的将来鲛人族将不在是这片大陆的王,终将褪去满身的荣耀归于平静与万族无异。而人,天地的幸运儿、叛逆者、被抛弃的恶徒……哪怕种种或好或不好的寓言早已昭示了曾经被铭记被忘记的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比起寿命短暂、身体柔弱却又繁衍极强、聪慧诡谲的人,鲛人也好其他种族也罢都显得有些渺小。
至少鲛人上上下下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万之数,这还是他们的寿命极其悠长,有无数的岁月等待其他种族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