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毗一呆,“前方大战,他们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司马懿出声道:“江东也不是铁板一块,让人散步谣言,说周瑜战死,哦,干脆说孙权也战死了!”
“这计谋虽然粗糙,但挡不住想要见风使舵的,若孙权真的战死,江东这些人,未必不会投靠明公!”
辛毗怀疑到:“真的会有人信?”
司马懿笃定道:“江东都是些不敢打仗的胆小之辈,凶虎早前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子,更何况,这未必是不会发生。”
“凶虎既然有奇计克制江东水军,又岂能不在合肥留后着对付孙权?”
“此人实在难对付,要想赢过他,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我们没有了天时地利,还是尽快撤走保全为妙。”
辛毗犹豫良久,最后狠狠点头道:“好,我便听你这一次!”
司马懿听了,松了一口气,他如此做固然是为了自保,但也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自己这次的表现,应该是瞒不住了,辛毗回去,肯定会自己能猜测曹操想法的事情告知曹操,自己很有可能会受到曹操猜忌,但偏偏自己又不能杀了辛毗。
所以如今自己要做的补救之策,就是尽量立下功劳,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而这次以退为进,便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
不多时,江东那边就听到了沸沸扬扬的谣言,不出司马懿所料,很多人都慌了。
司马懿看得很准,留在后军的,大都是江东不怎么受重视的家族私兵,这些家族本来就摇摆不停,其大计部分家族也都在豫章这种远离吴郡,反而和荆州江夏接壤的地方。
现在他们有借口回访江夏,保全家业,自然是乐意的,而且这理由也很正当,江面都被妖火覆盖了,他们过不去,总不能在这里干看着吧?
之后便是司马懿让曹军几十艘战船早早挂上了江东家族旗帜,假扮成江东势力的样子,带头离开,这一来,江东军中便有百十条船仿效而行。
司马看时机成熟,便以协助江东战船守卫夏口的名义,让船队掉头,顺着濡须水南下离开。
剩下的江东战船见了,除了部分忠心的还在想办法背上,其他皆是纷纷跟着曹军船队跑了。
此时正在巢湖和袁熙水军打的不可开交的周瑜尚未得知南面的消息,不然只怕会被当场岂气死,不过现在的他,也无法他顾便是了。
如今巢湖水面上火焰熊熊燃烧,江东水军无法让兵士打水灭火,还要竭力避免接触到水面,免得被火焰烧伤。
这意味着小船突击战术已经完全不可行,双方只能在战船上隔着船舷对射,这一来,江东军明显不如拥有强弓硬弩的袁熙军,毕竟其一脉相承的冀州军,在弓弩技术上是远远压制江东的。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眼下对周瑜来说,最难以应对的,不是对面雨点般的箭矢,和偶尔发射来的火箭,亦或可以点着船板的火油,而是烟雾。
水面上的黑油,燃烧发出的烟雾,已经伴随产生的刺鼻味道,让江东水军难受无比,兵士们双目流泪,不停咳嗽,很多人已经捂着喉咙倒在地上,丧失了战力。
而反观袁熙这边,人人都带着口罩不说,脚边还放了水桶湿布,兵士用来掩住口鼻呼吸,所受的影响比江东水军小的多。
此消彼长之下,兵力占优,兵士训练有素的江东军不仅没能突破袁熙水军的防线,反而被对方打的节节败退,被逼在遮天蔽日的烟雾中出不来。
耳边听到兵士的惨叫声,周瑜急怒攻心,自己两次攻入巢湖,对方都没有和他堂堂正正一战,一次袭杀,一次火攻,然后周瑜就莫名其妙出局了,让这让他心中无比难受,如今他再也无法忍耐,大声吼道:“凶虎,为何不敢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为什么!”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但在这宛如地狱般的战场上显得是那么渺小,很快便消失于嘈杂的声浪中,周瑜扶着船舷,双目赤红,看着己方战船一艘艘被击毁,偏生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