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脚步匆匆,没多久就回到了方多病特意为她们准备的那座雅致小院里。刚一踏进院门,他们一眼就瞧见有人正端坐在那儿悠然自得地品茗喝茶呢。
只见方多病开口说道:“你们俩跟那个展云飞果然认识。”
李莲花(李相夷)微微一笑道:“嗯,算是一位故人吧。”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方多病顿时来了兴致,追问道:“那到底是哪种故人呀?难不成像人家笛飞声那样不打不相识、亦敌亦友的关系?又或者只是你曾经给人家看过跌打损伤之类小毛病的普通交情?你可得先跟我说清楚喽,不然万一有啥危险,我也好赶紧跑得远远的呀!”
一旁的漆云初听到这话,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调侃道:“哟,方小宝,我咋觉着你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呢?莫不是你对我家花花有啥特别的想法......”
方多病闻言一脸嫌弃的否认道:“初云姐,你可别乱说啊!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啦。”
这时,李莲花(李相夷)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多病说:“既然这么想听故事,那就先给我们都倒杯茶呗。”
方多病二话不说,赶忙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利落地为他俩各斟满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热茶。
李莲花(李相夷)微笑着向他道谢一声:“多谢啦!”然后轻轻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润了润嗓子,这才慢条斯理地讲述起自己与展云飞之间那些鲜为人知的过往经历来。
方多病听后很是无语道“原来这展云飞从来不梳头,是因为和你打赌的原因,这李相夷当初还真是无聊啊!亏你还好意思说。”
李莲花(李相夷)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不是和你一样吗?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总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整日里就只晓得比武炫技来显摆能耐,白白地把内力耗费在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头。唉,谁能想到呢,就连李相夷自己恐怕都未曾料到,他都已经离世这么多年啦,那个展云飞竟然还牢牢记住当初的承诺,当真是个十足的死脑筋。”
方多病这赞同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死脑筋。”
一旁的漆云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方多病,轻声问道:“方小宝,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就在你知晓了花花原来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李相夷之时,你心里面有没有感到失望或者失落啊?”
听到这话,方多病先是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便伸出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在话哈,起初刚晓得这件事儿的时候呢,的确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感。毕竟嘛,在我的想象当中,那李相夷可是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一般,令人敬仰又遥不可及。然而,李莲花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只狡猾无比的老狐狸,而且还三番五次地欺骗于我,所以一时之间,我这心里着实有些难以接受李相夷会是这般模样。”
漆云初抿嘴一笑,接话道:“是不是感觉心目中的英雄形象瞬间幻灭了?”
方多病低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应道:“嗯……你这‘幻灭’一词用得可真恰当,没错儿,当时的那种感受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幻灭了。”
李莲花(李相夷)皱起眉头,佯装不悦之色说道:“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如此这般谈论,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
恰在此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少爷。”
方多病微微颔首应道:“进来。”
只见一名护卫匆匆而入,进门后先是恭敬地拱了拱手,然后高声禀报道:“少爷,属下已经仔细调查过了,那邢自如整晚所接触的共计有十七人之多,且这些人无一不是本地的商贾名流。他们与咱们天机堂亦是有着多年的往来交情,依属下之见,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
方多病手托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问道:“那么除了与宾客们相互攀谈之外,他可还有其他举动?”
那名护卫略作思索后回答道:“据属下观察,此人在与人交谈的间歇期间,偶尔会走出房门去院子里透透气。而且每一次,他都会行至院中的凉亭处,摆开棋局,独自一人对弈起来。”
听闻此言,三人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呼道:“棋局!”
紧接着,那名护卫不敢怠慢,赶忙将手中攥着的一叠纸张平铺在了桌上,并解释道:“属下对于下棋一事并不精通,但是自从加入天机堂以来,都曾经接受过相关的专业训练,所以但凡亲眼所见之物,绝对不会记错分毫。这张纸上所绘的便是属下等人在不同时间段跟踪邢自如时,所目睹他摆出的棋局模样。待他摆完第四局之后,便返回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了。”
方多病目光如炬地盯着手里的纸,对身旁的护卫说道:“继续给我紧紧盯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护卫神情严肃地点点头,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是!属下明白。”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