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敢接话,只得低着头,心里却暗暗叫苦。皇上每次「赏赐」,哪次不是对三皇子的羞辱?
朱晏也不在意,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晃晃悠悠地走出宫殿。刚踏出门槛,就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站在院子里,正不耐烦地用拂尘敲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咱家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猪婆您呐!怎么着,圣旨都到了,您还想让皇上在御书房等着您不成?」德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斜着眼睛瞥着朱晏,眼中满是嘲讽。
朱晏也不恼,只是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德公公一大早就这么精神,看来昨晚是睡得不错啊。不像我,昨夜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烤乳猪,被人追着啃,吓得我半夜惊醒,到现在都没睡好呢。」
他说着,还故意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仿佛里面真藏着一只烤乳猪。
德公公脸色一变,这死胖子是在咒他?他刚想发怒,却见朱晏突然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公公,圣旨呢?拿来吧。」朱晏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
德公公心头一跳,竟被这眼神震慑住,一时间忘了反应。他服侍皇上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在一个皇子眼中看到过如此凌厉的目光,仿佛一头沉睡的猛兽突然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这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大猪婆」吗?
德公公愣愣地从袖中掏出圣旨,递了过去……
德公公的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失神只是错觉。他尖声尖气地展开圣旨,高声宣读起来,那语气,仿佛朱晏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圣旨的内容不出所料,又是些羞辱人的东西。这一次,皇上「赏赐」给朱晏十个貌美丰腴的宫女,美其名曰「开枝散叶,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低着头,肩膀却抑制不住地耸动,显然是在强忍着笑意。谁不知道,这十个宫女,分明就是皇上派来羞辱朱晏的,谁让他胖得像头猪,连个正经皇子妃都娶不到呢?
朱晏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也没有自怨自艾。他只是平静地接过圣旨,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德公公,父皇真是体恤我,知道我最近胃口好,特意送来这么多‘美味佳肴’啊。」朱晏笑眯眯地说道,眼神却冰冷如刀锋,看得德公公心里发毛。
德公公干笑了两声,敷衍道:「三皇子说笑了,皇上这也是为了您好,希望您早日开枝散叶,为皇家……」
「闭嘴!」朱晏突然一声暴喝,吓得德公公一个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怎么?本皇子说话,你也敢插嘴?」朱晏冷冷地看着德公公,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德公公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三皇子饶命,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