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闻言,怒极反笑,笑声中却满是悲凉。“按草原习俗?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唆鲁禾帖尼被这一番话刺得心头剧痛,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华筝,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在这陌生的大都,我带着孩子四处碰壁,无人可依。我也曾想过守着你哥的回忆独自抚养他们长大,可现实一次次将我逼入绝境。”
唆鲁禾帖尼的眼中满是痛苦的挣扎,“当我走投无路之时,殿下向我伸出援手,他承诺会护我们母子周全,给孩子们一个光明的未来。我……我为了孩子,不得不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他的承诺,你就这般深信不疑?”华筝眉头紧皱,满脸的不信任,即使是和杨康生活了好几年,华筝也不认为自己了解杨康。
唆鲁禾帖尼沉默了,华筝的话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担忧。她何尝不知道杨康的身份特殊,这份感情和依靠充满了变数,但她已没有退路。
华筝咬着下唇,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草原上与自己一同欢笑、一同驰骋的女子,如今却为生活所迫,陷入这般不堪的境地,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无奈所取代。
“那你想过我们族人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吗?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你和殿下的孽缘。”
唆鲁禾帖尼说道:“华筝你错了,族人们都没有反对。”
华筝满脸狐疑,怒容稍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你说什么?族人们怎会不反对这般离经叛道之事?”
唆鲁禾帖尼缓了口气,目光中透出一丝坚毅。“华筝,这本就是族中常有的事。有什么理由反对。何况现在金国皇帝是草原各部共主。”
华筝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所以,他们就默许你用这种方式委身于他?那我哥的尊严何在?我们家族的荣耀又算什么?”
“这并非是对拖雷的不尊重,”唆鲁禾帖尼声音颤抖,眼眶再次湿润,“拖雷他若在世,也定是希望族人和孩子们安好。长老们说,如今我以这种方式,或许能为族人争取到更多生机,也算是延续他的遗志。”
华筝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以为自己深明大义,为了家国能舍弃诸多个人情感。可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