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徒烟轻盈地走至他的身旁，她身影婀娜如月下流云，面上不自觉流露出说不清的忧郁。

她对这湖面似有不可名状的感情，眼中波光流转：“这镜湖擅于幻影，能令人见到心中所思所虑。”

白起心中如被点拨，是了，自己在湖中所见，正是某种未曾选择之运的影迹。

湖水明镜，照不尽人世万象，却反而引人梦游虚实之间，捉不住也摸不透的命途。

“湖中那影，与我心之所探，何异？”白起轻声自问，这番深思让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思绪纷飞间，湖中影像似乎也随之变幻莫测，渐渐地，呈现出更为奇特的造型和画面。

韩信似是从他的沉思中侦到了些动机，转而说道：“如果镜湖能透析不为外界所知的真相，或能助我们找到敌踪，以作兵法之筹。”

白起摇了摇头，手按剑，凝望着湖面上缓缓流动的那些幻似真的影像，恍惚间，他仿佛能听到水下某种无声的召唤。

他以手遮于额，仿佛阳光刺目般难以对视。

“不可轻入幻梦，唯念真实。”白起低语似以泉水细流洗濯心灵，而他最终仍回归现实的怀抱。

远处，藏身掩体中的李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精奕的神采。

他独特的敏锐嗅觉已感知了镜湖的莫测与诡秘，一计落门长袖之中，已然生成。

“镜湖幻相，妄为真假分难，诱人入梦亦可生变，凡所为皆机中道也。”

他将扇微合，极有耐心地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发作。

李斯背后，徐七将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影部队隐于后，阵纹显赫，只待李斯一举召唤。

他们这些潜伏暗处的精锐早已洞悉镜湖之妙，准备借湖之幻象，施展奇袭，扰乱敌方。

湖水轻轻荡漾，月光下的波光继续浸润着白起的思绪。

片刻之余，一个久违的声音缓而至，那是灵魂深处的自我对话。

“每一影皆是真，每一真皆是影。命途殊涩，镜湖中见不尽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