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脸上露出挑衅的笑容
赵奇面色平静的望着他:“你说重建白石劳工伤残不假,却不说事后那些家里得了多少抚恤;
你说开采矿产死伤不假,却不言流匪烧杀抢掠之下,只有我杨家南北两岸安若平常;
你说氏族子弟待遇优厚,亦不论为抵御兽潮,他们的亲人长辈死伤几何;
至于你口中的税项,北岸氏族缴纳更多,南岸只是浅征,尚不足于柳叶白石二镇的三成,就这些,你还有脸说出‘重税’二字?
更别谈那前两年的大旱,王朝东南饥民何其之多,饿死不计其数,主家可曾让你们饿过一顿?”
“三言两语,就将主家诸多付出一抹而尽,这话术是何人教于你的?”
赵奇将刚才周擎所言一个个辩驳回去,后者面对质问一时间涨红了脸。
“没人教我!这些就是我心中所想!”
“那现在,你心中可还有怨言?”
周擎咬着牙,面皮抽动道:“难道你说是就是?什么兽潮流匪!我看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仙师,拿凡人祭炼的借口罢了!”
“不知好歹的小畜生!还敢在这胡搅蛮缠!”
一名年过半百的南岸老管事气得直哆嗦,他大步上前,指着山上:“兽潮中遇难的四百八十四人,他们的尸骨如今就埋在松山之上,你怎敢说出这种忘恩负义之语!”
“呵呵,遇难之人?”
周擎也是不再管许多,直接呼喝出口:“谁知道那里面埋得是些什么东西,有本事你给我挖开来看看!”
此话一出,便是彻底惹来了众怒,围观者皆是破口大骂。
高台上,吴桐双手轻握,眉头微微颤动。
杨元鸿见状眼中立时现出凶相,一股狂热的野性本能自心头蔓延开来。
他小声对杨灵清道:“姑姑,我想杀了他!”
“此人有问题,沉住气。”
杨灵清按住了他的肩头,另一只手已经默不作声的握住了杨家的大阵令牌。
此人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如今突然说这些话明显是背后有人指使。
选择在此时发难,还一心求死,很可能是留有后手,亦或是还有同伙。
但无论如何,这种情况说明了一件事。
杨家的外围被人渗透了。
杨元鸿闻声略做思索,便是闭目凝神三息,将心头杀意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