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少了几分张狂的邪魅,多了些许若有所思的沉静。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开口说道:“我看到了,我也听到了,没想到是你帮的忙,我们算两清,我不追究你杀了我手下了。”
他的声音在这略显寂静的氛围里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毕竟他与这山障已然仿佛融为一体,渊中界里发生的所有大小事情,都如同清晰地映在他心底的画卷一般,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仰头看着他:“江若群的妻子叫什么?”
话音刚落,万魔生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抬,只见一道灵力自他掌心涌出,瞬间幻化成了一条散发着微光的绳子,那绳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灵活地朝着我蜿蜒而来。
先是轻轻缠上我的腰身,随后稍稍一紧,便带着一股柔和却又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拉到了他的身旁,与他并排坐在了这山障之上。
从这个位置俯瞰下去,渊中界的全貌尽收眼底。整个渊中界仿佛被一层神秘而又压抑的黑灰色雾气所笼罩着,是无边的邪气与孽力。
万魔生抚摸着他身上那件由很多不同布料拼接而成的袍子,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她叫……阿归,那年战乱,她和我都是被是阿梅姐姐捡回去的,她说她以后要回家的,所以叫自己阿归。”
说着,他的手指停在了最接近他心脏部位的一块布料上,那是一块深棕色的布料,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原本的色泽早已被洗刷得发白,布面也变得有些粗糙。
若不是万魔生一直用法力小心地维持着,恐怕这件袍子早就破败不堪,根本撑不到现在了。
“这一块,就是她们一起给我织的料子。”万魔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眷恋,手指还在那布料上轻轻摩挲着,仿佛是在触碰着那段无比珍贵却又遥远的过往。
“后来,阿归姐突然带着江若群回来,说他帮她找到了家人,想去相认,人倒是真的,但是江若群居心叵测,他骗走了阿归姐的心。”万魔生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