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我足尖轻点,稳稳地落在那柄散发着凛冽寒光的剑上,随后朝顾辞御伸出手,一把拉住他,与他一同立身于剑身之上。

还未靠近渊中界,便能瞧见一道道严阵以待的身影,守卫在那里的,皆是平日里常见的竹武师,以及客栈中那些看似寻常却深藏本领的小二们。

竹武师给我一块顾辞御那天住店时的牌子:“牌子带着,我能感应到你们,有意外方便找你们,一切小心。”

“好。”

然而,刚一进入那山障范围之内,我们便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制之力扑面而来。

犹如无形的巨网,紧紧地束缚住我们的灵力,使得我俩各自的境界瞬间降低了一个层次。

沿着这略显崎岖的道路前行,入目之处,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下了许多人。

他们的脸色或是苍白如纸,或是泛着诡异的青灰之色,绝大多数都是原本被囚禁在渊中界的那些人。

“他们像是被吸干灵力而亡。”顾辞御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凝重,低声说道。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觉得眼前这一切的发展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局势搅得愈发混乱迷离。

远远望去,那万魔生的魔影已然高耸入云,几乎快要与那巍峨的山障一般大小了。

可奇怪的是,相较于我们那天见到的那般张狂肆虐的模样,此刻它却显得虚弱了许多,那磅礴的气势仿佛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们脚步匆匆地来到那断崖之下,眼前的景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与悲凉。只见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儿,那身服饰精美绝伦以有所破损。

外面罩着那黑袍也显得破败凌乱,仿佛被随意丢弃的破布一般,而尸体就这么毫无尊严地被扔在这断崖之下,宛如世间最不值钱的垃圾。

“这……”顾辞御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惊愕,他下意识地迈步向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手将那尸体缓缓翻转过来。这一翻,更是让人心惊。

只见那原本应该有着眉眼口鼻的脸上,五官竟然已经开始淡化了,就像是一幅被岁月或是某种神秘力量侵蚀的画卷,色彩渐渐褪去,几乎快要退化成没有五官的混沌状态,只余下一片模糊的轮廓,看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我凑上前去,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仔细端详着。只从她身上残留的衣物和那依然精致却有些凌乱的发饰来猜测,她极有可能真的就是江若群的妻子啊。

他完全不装了?

但又是为什么?之前非得装?这是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的问题。

江若群演了这么久的戏,处心积虑地做着各种伪装,除了让一部分人对他心生怜悯,或者骗取他人的信任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好处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来,那语调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浑身不自在:“万魔生,放弃吧,就算山障愿意给你借力,你也借不了多久,那些人快把山障掏空了。

而且你不也想出去吗?你放心,如果你愿意配合,等渊中界瓦解我可以护你渡过雷劫。”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江若群说的,可那声音却十分怪异,听起来不男不女的,仿佛是从某个幽深的角落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子邪气。

紧接着,万魔生那嚣张至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如同炸雷一般在这空旷的断崖下回荡:“再怎么也比你强,你就算费尽心机诱导那些人去窃取山障的能力,然后你再从他们身上吸灵力,现在还把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恶心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不人,鬼不鬼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到头来还得与山障连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更不得飞升。”

那先前的声音也不示弱,回怼着万魔生,笑声中满是癫狂与不屑,在这山谷间回荡,让本就阴森的氛围愈发压抑起来。

万魔生嗤笑一声,话语里满是嘲讽:“你一个邪魔也妄想飞升?你不会装了这么多年真以为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