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棠微微一怔,但也在他人注视的目光下,走向谢景熙面前,将手交到他的大掌中。

谢景熙很温和地问:“衣裳还没有换?”

“嗯,走着走着,红云突然晕倒,我和香蕊吓坏了,不停地喊她,正准备去喊大夫,好在她醒了。”

“怪不得手这么冰呢。”谢景熙从轮椅后面,取出一件披风,道:“披上。”

手冰?

江心棠拉着香蕊不停地在树丛湖边奔跑,跑的全身都冒汗,怎么会冰呢?

她诧异地看向谢景熙的时候,余光扫到袖口上的脏手印。

她心里一惊。

和香蕊从湖边跑回来的时候,她们特意将身上、鞋上可能沾染的树叶、草鞋、泥污都检查一遍,却因为周围一片漆黑,遗漏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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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忐忑地望向谢景熙。

谢景熙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将披风打开:“披上。”

江心棠伸手接了过来,顺势披到身上,领口系住,她整个人瞬间被包住的同时,闻到披风上淡淡微暖的香味,和谢景熙身上一样。

“还冷吗?”谢景熙问。

“好多了。”江心棠道。

在场的所有人见谢景熙对江心棠这么上心心思各不相同,太子妃和裕王妃二人也不敢像刚刚那样急吼吼地质问江心棠,反而关心江心棠发生什么事情了。

红云这时候终于缓过来,也想起来了今日发生的种种,连忙起身,叙述事情经过。

太子妃不悦地训斥:“你今日怎么回事?三番两次出错!”

红云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鬟,平日做事认真妥帖,今日先是酒洒在江心棠身上,紧跟着又晕倒。

白白添了不少乱!

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连忙跪地认错。

江心棠出声为她说情:“大皇嫂,莫生气,兴许是红云太想把宴会办好,这几日累着了,才会这般失误,她也是一片好心,所幸也没有闹出什么大错。”

红云到底跟了太子妃多年,太子妃也不想她受罚,当即就承了江心棠这个情,训斥她:“还不快谢锐王妃?!”

红云从晕倒到现在,不停地感受到江心棠的好,心里都是暖乎乎的,连忙跪地磕头,真心实意地谢江心棠。

“不必客气,你干活多,以后多吃点,这样饿肚子的时候,就不会晕倒。”江心棠把红云的失误,归结到红云太过认真干活而忘记用饭。

红云感动的几乎要哭出来。

周围许多下人,见多了刁钻刻薄的主子,难得碰到锐王妃这样体贴善良的,一个个都对她印象极佳。

冯若惜看到这样的情况,心里十分不悦,更不悦的是江心棠居然完好无损地待在这里。

那甄银生呢?

不是说甄银生得手了吗?

不是说来这儿,能看到江心棠和甄银生行苟且之事吗?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生哥儿!我的儿啊!”湖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