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蹦起来,他手一哆嗦,毛笔差点掉在地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把毛笔藏在身后,结结巴巴地狡辩:“我……我这不是看你睡得太香,想给你添点乐子嘛,谁知道你这家伙,醒的这般快呀!”
李莲花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走到水盆边,一边净手,一边慢悠悠地说:“我方才若是不醒,怕是这张脸就要被你画成大花猫,到时候出去,还不得吓着旁人。”
他虽是数落,语气却不重,带着几分亲昵。洗完手,拿过毛巾擦拭,又调侃道:“你这手艺,要是用在练剑上,说不定如今已大有长进。”
方多病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跟在李莲花身后,像个小尾巴:“我练剑的本事也不差啊,再者说,这捉弄人也是门‘艺术’,你不懂。”说着,还比划了两下,仿佛在展示他高深的“捉弄艺术”。
李莲花摇头轻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晨风吹进,撩动他的发丝。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转头对方多病说:“今日天色甚好,莫要在这屋里荒废了时光,出去走走?”
方多病一听,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听闻城外集市热闹非凡,咱们叫上阿飞他们去凑凑热闹。”
两人说罢,简单收拾了一下,并肩朝院外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伴着笑语,渐渐融入这热闹的江湖尘世之中。
晨雾尚未散尽,练武场边的古树上,露珠簌簌滚落,打湿了树下的一方青石。
笛飞声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双手环胸,立于场边,冷峻的面容透着几分不耐,剑眉微蹙,眼神时不时扫向一旁的屋舍,这家伙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赖床!
李相夷也身着白底红衣,头发高高束起,发梢在风中轻轻飘扬,恍惚间,镜中映出的面容仿若与记忆中的李相夷重合。
李莲花一时间有些怔愣,李相夷这般模样,他越发觉得眼熟,这不正是以前的自己吗?
那个时候的他,一腔热血闯荡江湖,剑眉星目间满是少年豪情,一柄长剑在手,敢向世间不平事挥刃。
可江湖诡谲,他入了江湖,却又无奈地出了江湖,历经千帆,磨平了棱角,藏起了锋芒。罢了,往事随风去,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不过,今日不是武林大会决赛日吗?怎的他们都不去呢?李莲花正暗自思忖,推门而出,阳光洒在身上,勾勒出他清瘦却依旧洒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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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见他出来,冷哼一声:“你可算醒了,睡得倒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