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在别人眼里,大体是不可定义的。
人们总是以崇高而敬仰的目光看待,用狂热的类似宗教的情感灌注于其上。
历史是公理,历史是不断轮回,不断试错中彰显的答案,历史是万事万物的归宿……
那么,可不可以给历史本身下一个最标准,最难以辩驳的定义呢?
“你所认为的历史,就是历史真实的样子,正确还是错误,真实还是虚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认为的历史。”
“所谓客观的历史是被一道道主观的思潮下裹挟着形成的。”
“所以,历史可以是任何被随意改变的千面千相。”
“当时,我死后所俯瞰的历史长河,是只属于我的,主观的历史长河,但是我却能以此为杠杆,撬动物质,影响现实,逆转法则——”
“多么晦涩难懂的能力啊。”
“如同幽邃的渊海般难以捉摸,如同四散的花火般绚丽多彩——”
“但我终究还是将其领会,领会了祂的全部……”
“久远源流岁月之躯。”
“这是我为这个能力取的名字,虽然显而易见是个很烂很中二的名字就是了。”
“本质就是把我所认为的历史作为空白的画布肆意涂抹,并如同浓稠的墨水一般,滴入客观的历史大潮中,进而浸染整片千年流转的岁月光影。”
“所以,这就是我为所有魂体准备的归宿……”
“和爱。”
荀回宛如摇篮曲般的呓语回荡在死寂的灵界,此刻他的身体犹如蚕茧一般,将天穹之下的整个灵界轻柔地包裹起来。
地上一群群迷茫无序的三魂依旧像羔羊一般朝荀回庞大的身躯涌去,仿佛背后有一位手握鞭具的牧羊人在驱赶着它们。
融入,融入,不断地融入,如同众水归海一般,仿佛片刻都不停留地被荀回薄如蝉翼的躯壳收归己有。
而仿佛无中生有般从天空中陨落的三魂也被荀回通通收拢,沉入大海般,飘摇地,纠结地消逝。
“我感到我的情感在逐渐消逝。”荀回自言自语道。“是一种很明确的感觉。”
“我现在闭上眼睛,呵,还能称得上是闭上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