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远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等的。
事实上,一天能赚八百的兼职,他都是当作中彩票来对待。
所以……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崔明远很是不解。
徐慨不敢说担心你出事,只含糊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健康。”
“我知道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万一遇到点什么事儿,或者累出病来怎么办?”
夏日的夜晚,路灯、窄巷,明月映照的云影,时不时传来的人声车鸣,不远处的居民楼撒出的暖黄色灯光,还有……因为担心而絮叨的徐慨。
独行的崔明远轻轻笑了笑。
心里莫名感觉踏实。
徐慨不明所以地问他:“你傻笑什么呢?干嘛又不说话?”
崔明远收敛表情,“谁傻笑了,我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说话。”
徐慨颇有些纳闷:“为什么会不想说话?”
崔明远想了想:“没钱,讲话不硬气。”
徐慨给他发了个“算你牛B”的大拇指表情。
……
周一工作日的公交车比周末多了许多年轻人。
刚刚过了七点,车上就很难找到空位。
徐慨背着包,提了奶奶给崔明远做的大肉包和豆浆,略做打理就出了门。
今天是大学开学日,学校算不上远,坐五个站就能到,但这一路却不怎么顺利。
从狭窄且人流混乱的三禾里步行到公交车站,站台那儿已经被各种学生党,上班族以及早起出行的大爷大妈们占据。
徐慨好不容易透过乌压压的人头,等来了要乘坐的公交车,可还没来得及迈腿,就被人潮堵在了原地,错失了上车机会。
等第二趟车子一到,他就不顾手里的包子豆浆,率先冲了过去,可刚踏上一半,就不知道怎么的,被前面的人给一屁股怼了下去,又错过一回。
等第三趟车到了,他终于挤了上去,但准备给崔明远的早餐彻底报废。
徐慨衣着凌乱地提溜着装包子的塑料袋,不由得对自己的体力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那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弱妇孺在挤公交车的时候能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而他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却连公交车都差点儿没坐上,即使后来坐上了,早餐也给毁了,真是不中用。
正思考这一兜压扁的肉包子要怎么处理,忽然一条胳膊勾上了他的脖子。
谢安带着浓浓的困倦声对他道:“兄弟,分我口吃的,我要不行了。”
要不是车上人挤人,徐慨差点儿给谢安来个过肩摔。
“你怎么在这儿?”虽说车子已经过了四站,但跟福山还是不搭嘎啊。
谢安有气无力道:“我来这边办点事,先不说这个,你手里的包子……”
徐慨只把豆浆递给了他:“先嘬两口顶一下,包子下车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