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番外之诀别诗(30)

(上)

此刻,眼见胡行知如一阵裹挟着狂怒的狂风般夺门而出,夜昱神色瞬间冷凝,犹如寒夜中的坚冰,目光锐利如炬,仿若能穿透人心,在书房内众人身上逐一扫过,最终稳稳地落在伯阳和戎昭身上,沉声道:“伯阳、戎昭,你们先陪昔知回房吧,这儿的事儿我来处理。”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恰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众人的心弦上,带着与生俱来、不容置疑的沉稳气场,仿佛能驱散萦绕在众人头顶的阴霾,给慌乱如惊弓之鸟的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伯阳和戎昭迅速对视一眼,刹那间,多年的默契在这目光交汇中尽显,彼此心领神会,双双重重地点头。伯阳迈着仿若踏在云端般轻柔的步伐,缓缓挪到昔知身旁,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丝声响就惊扰到眼前这个泪流满面、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姑娘。他半揽着她的肩膀,声音因连日来沉浸在哀伤的泥沼中,又被疲惫层层包裹而沙哑不堪,然而语调却柔和得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试图将昔知内心那翻涌不息、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惊涛骇浪一一抚平:“昔知,咱们先回房,别在这儿待着了,父亲会陪着世叔,我和弟弟会一直陪着你。”戎昭则默契地站在昔知另一侧,目光中满溢着不加掩饰的关切,如同春日暖阳,微微侧身,那姿态仿佛要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能抵御世间一切风雨的巍峨长城。

昔知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哥哥的争执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升级,直至家庭关系近乎分崩离析,自己却如同陷入泥沼的飞鸟,无力回天。此刻她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后又被狠狠揉捏过的桃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止不住地滚落。她机械般地点点头,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绵软无力,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只能任由伯阳和戎昭带着离开书房。一路上,哥哥愤怒离去的背影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反复刺痛她的心,内心被无尽的担忧与痛苦填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

回到房间,昔知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充满力量的大手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双腿一软,直直地瘫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而绝望。伯阳见状,心急如焚,赶忙拉过一把椅子,紧紧挨着她坐下,随后抬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一只正在沉睡的蝴蝶,轻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仿佛这样就能拭去她灵魂深处所有的悲伤。“昔知,别太担心,你哥哥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肯定会回来的。”他的声音里满是兄长般的安抚,每一个字都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试图穿透她内心那层层阴霾,给妹妹注入一丝希望。

戎昭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那深深的沟壑仿佛藏着无尽的忧虑。他时不时急切地望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只要足够专注,就能在下一秒看到胡行知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行知这家伙这一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次他是铁了心,下定了决心,非走不可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会遭遇什么……”他低声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胡行知深深的牵挂,仿佛那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伯阳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戎昭,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示意他别再说这些只会让昔知愈发忧心忡忡的话。随后,他又将目光温柔地转回昔知身上,轻声说道:“昔知,你要是心里难受,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别憋着,哥哥在这儿陪着你呢。”说着,他将昔知轻轻搂入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唤起她内心深处那些最温暖、最安心的回忆,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美好瞬间。

此时的往生堂内,已然陷入一片混乱。平日里训练有素、井井有条的伙计们,此刻也被这几日接连发生的变故搅得心神不宁,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几个年轻的伙计偷偷凑在角落里,压低声音小声议论着:“堂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该怎么办啊?”“是啊,堂主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又碰上和少爷吵架,唉……”他们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与不安,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被恐惧浸透,整个往生堂都被一层沉重得让人窒息的阴霾所笼罩。

胡堂主本就未曾痊愈,被如此强烈的刺激更是雪上加霜,此刻连坐都坐不稳了,只能斜靠在软枕上,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深深插入头发,用力撑着额头,仿佛这样就能撑起整个即将崩塌的世界。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沉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儿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因为工作而错过的陪伴、那些因为急躁而给出的严厉斥责,此刻都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每一下都让他痛不欲生。夜昱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沉浸在痛苦中的胡堂主,轻轻关上房门,随后走到他身旁拉过凳子坐下。“老胡,那个孩子也是意气用事,你知道他对家庭的深爱,这一次他真的太伤心了,别怪他……也不要太自责了。”夜昱拍了拍胡堂主的肩膀,试图将温暖与安慰传递给他,那掌心的温度仿佛带着治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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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堂主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承载了世间所有的沧桑与苦难,历经了无数的风雨洗礼。“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没做好,这些日子只顾着往生堂的事儿,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如今若晏走了,我竟连儿子也留不住……”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悔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与泪,话语间满是对过往的反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倔强地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夜昱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忧虑,如同深秋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想想办法,把行知找回来。这孩子在气头上,一个人在外面,我实在放心不下。”

与此同时,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静谧,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昔知在伯阳先前的悉心安抚下,情绪稍稍从崩溃的边缘缓了过来。她缓缓抬起头,双眼依旧红肿,像是两颗熟透后被揉烂的红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可能再次滚落,声音带着未散尽的哭腔,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伯阳哥哥,戎昭哥哥,我想去把哥哥找回来,外面那么黑,我真的好怕他在外面会出事。”

伯阳和戎昭听闻,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戎昭微微皱眉,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犹豫,他抬眼看向窗外如墨般浓稠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缓缓开口劝道:“昔知,你看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夜里四处都潜藏着未知的危险。咱们贸然出去,说不定不仅找不到你哥哥,还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要不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再一起去,这样也更稳妥些……”

伯阳却没有回应戎昭的提议,他目光沉着而坚毅,仿佛早已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那眼神中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转身径直走向墙边,伸手握住了挂在那里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响,那声音仿佛是伯阳内心的回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战鼓擂响,宣告着他的决心。他缓缓转过身,神色凝重地看向戎昭,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决然:“我去吧。戎昭,你留下来好好陪着昔知,她现在需要有人照顾。我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行知那家伙。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些事情,或许我去劝一劝他,他能听进去。”

“兄长……”戎昭犹豫地抬头望向他,却被伯阳严肃笃定的目光怔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将担忧与不舍深深埋在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