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是嫌银子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银子是吧,他给就是了。
到时候再趁机拿回来便是。
他索性直接掏出一片金叶子,笑呵呵的放在他手里。
李五咽了咽口水,眼神乍亮,快速收好金叶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错,还算懂事儿。
谢翀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目光深邃,“六娘……”
“快了!”崔六娘抱着孩子,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谢瑜听不懂,其他人也一头雾水。
谢云荆端着屋中碗筷送去厨房,去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就一脸严肃。
孩子小,脸上藏不住事儿,谢翀还在琢磨灵襄子的话,转头就看到他紧绷着小脸的模样。
适时官差催促赶路,话到嘴边,谢翀忍住,等出了旅店,他便拉着孩子询问。
“发生何事了,云荆?”
谢云荆看向今日精神振奋的谢云逸等人,悄悄跟他比划道:爹,旅店的阿叔说,昨夜有人跟谢老头儿他们碰面,说了许久的话,还给了他们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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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翀愣了一下。
他转头望向谢老头儿,见他今日精神抖擞,自在悠然的躺在板车上,心里多少有股无名之火往上窜。
狡兔三窟,谢老头儿算计筹谋了一辈子,多少还是有点后手的。
不过没关系,折断便是。
谢云祁今日状态不错,杵着棍子自己就能走路。
盖因谢瑜治愈术升级的缘故,连着给他治疗两日,脸上竟又重新恢复血色,虽然淡淡一层,但聊胜于无。
崔六娘见状也放心多了。
只是谢云祁身形单薄,脸上手上都挂不住肉,柳萦萦一手牵着他,一手捏着石子,不时环顾两侧树木,想给他打点野味补补。
顾明舒扶着谢云霆,两人步伐一致,但因为孩子要离开身边的事儿,多少有些忧虑。
“阿舒!别担心,若不然我们等两日再把铭儿送出去吧。”
感受到妻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忧郁气息,谢云霆绷着薄唇,不知如何安慰。
顾明舒抬眸,嘴角嗫起一抹微浅的弧度,嗓音温柔,“不用。
我昨夜已经想明白,而且跟铭儿商量好了。
我相信萦萦。
只是……感觉对不住铭儿而已。”
从前的她太无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铭儿吃的苦太多,她这个当娘的,太不称职。
至于时间,现在正正好,听爹说,过了狗熊岭,后面想要经过一座城池就得五六日,到时情况就更难预估。
还是早些解决事情的好。
“不。
别这样说。
是我和谢家对不起你们母子。”谢云霆感伤。
他虽为武将,但粗中有细,心里更是对妻子愧疚异常,“如果我当初对你多几分关怀,多派些下人照看你,也就不会让你跟铭儿出事。”
当年生铭儿生时,他们跟谢家还没有到水火不容的程度,是他掉以轻心,忽略了谢家那边的算计。
阿舒嫁给他多年,他有一半时间在外征战,铭儿这个孩子本就来之不易,结果一生下来还被告知是个死胎。
阿舒当年身心所承受的苦楚折磨,不比他少分毫。
顾明舒握着他的手,笑着,却眼含泪花。
其实夫君并不知道,如果当年娘没有将他从边境带回来,那她便会一死了之,去陪他和孩子。
“怎么能怪你呢。
咱们不都熬过来了吗?别说丧气话,今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谢云霆点头,耳边忽然传来谢老四的笑声。
“??”
他们还笑得出来?
“阿舒,谢家怎么了?”
莫不是被黄蜂蛰疯了?
顾明舒蹙眉,扭头看去,就见谢老四跟官差攀谈着,漏风的豁口牙衬得他又老又丑。
只是……从他笑容上看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有利于他们的事儿。
“夫君,我也不知道。”
谢瑜坐在谢云荆脸庞上,手里捏着一堆小石头,刻苦练习飞花摘叶中。
她自然也听见了谢老四的笑声,不禁面露古怪。
谢云荆大眼珠子一转,坏笑一下,从谢云澜手里夺过两颗本该给谢瑜的石头,欻的一下就朝谢老四腿上击去。
“哎哟~”本来在和官差高谈阔论中的谢老四猛地往前扑,撞向推车的谢云杰。
谢老四力度有些大,直接将傻乎乎的谢云杰撞得后背一疼。
谢云杰一松手,躺在车上的老侯爷、谢老三、卢老大,瞬间从翘起来的车板上栽倒下去。
“嗷~”锯了腿,本就奄奄一息的卢老大惨叫一声,捂着额头趴在地上,形容凄凉。
“老大!”卢氏扑向他,面露惊慌。
谢云逸也是一惊,快步来到老侯爷面前,“祖父!”
更离谱的是,谢老三被老侯爷当成垫背,压在了身下,导致他话都说不出来。
“三叔!”
“谢云庆,快来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