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好好的儿子,就因为几个毒蘑菇,竟变成这副模样。
“抱歉,我帮不了你。”崔六娘脸色如常,抓着谢云澜的胳膊,直接回绝。
她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请过大夫了,正经大夫都救不了,她一个野路子更不行。
况且云澜是瑜儿治好的,她哪里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救谢云杰。
郑姨娘涕泗横流,娇艳面容如同离开土壤的花朵,枯萎衰败。
她急忙给崔六娘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眼神恳切的望着她,声嘶力竭道,“大夫人,您别这么狠心啊,我给您磕头了。
您也知道养一个傻儿子是什么感觉,您难道忍心看着云杰变成傻子。
他也是大爷的亲侄子,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您就大发慈悲,帮我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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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有大夫人能救云杰了,就算今天她跪死在这儿,也一定要让她点头同意。
谢家的恩怨跟晚辈没关系,她不能这样看着云杰断送一切啊。
“我真帮不了你。”崔六娘侧身,避开她的跪求,声音冷漠的说道,“你拿着银子去下一个地方找其他大夫吧。
我医术不精,也不会救谢家任何人。”
正在此时,卢老大满手是血的跑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去拽崔六娘。
“你快跟我走!”
她肯定有办法救白氏的。
柳萦萦瞳孔一缩,一个前踢过去,精准踢开卢老大的脏手,没好气的盯着他,娇喝一声,“你干什么。
休想对我娘动手动脚。”
卢老大眼神悲怆,捂着吃痛的手腕,呲牙咧嘴的倒吸口凉气。
这小娘们好狠的心,下手这么重。
可他来不及责怪,赶紧看向崔六娘,表情焦灼,眉头皱成一团,“崔氏,你……你去替我看看你婶子,我拜托你,她真的要不行了。”
“看不了!”崔六娘退后一步,轻飘飘的说道。
“崔氏!”卢老大原地大喝,眼神复杂而凝重的对她开口说教,“我们家从未得罪过你吧,你就不能良善些,看在你婶子快不行的份上,伸出援手,帮我们这一把吗?”
如果这里其他人会医术,他绝不会求她。
人命关天,她怎么能如此冷漠呢。
难怪大房一家子从前不得老侯爷看重,实在是品行堪忧。
柳萦萦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她双手撑腰,黛眉轻拧,“嘿,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你媳妇都不行了,才来找我娘帮忙。
早干嘛去了。
而且,万一救不活,你赖上我娘怎么办?
我娘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人!”
他是求别人,不是别人求他。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卢老大濒临爆发,一把年纪还要被一个黄毛丫头呵斥不说,还没说服崔六娘帮忙救人。
他气的厉害,眼眶泛红,忍了又忍,再度开口,“崔氏,我知道,你跟谢家有过节,可我们卢家往日跟你素来无冤无仇。
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帮帮我吧。
你婶子真的不行了。
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我给你,你要多少,你只管开口便是!”
谁稀罕他的银子。
崔六娘盯着他,眼神格外令人发毛,下一秒,只听她冷笑道,“谁说我们无冤无仇!
我家老二出事时,你不仅想方设法阻拦宫中御医出宫,还在他用的药材里动手脚。
这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若不是宫中那位御医与她熟识,提醒她仔细检查药材,她差点就要失去一个儿子。
虽然当年只是猜测是他所为,没有确凿证据,但那时他掌管内庭司,除了他的吩咐,和他跟卢氏之间的关系,不会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
卢老大愣了一下,回忆起往日,老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也慌乱起来,左右闪躲。
她是如何知晓的?
不可能啊,当年他做的如此隐匿,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崔六娘本就是试探,见他这模样,立马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她心中弥漫着恨意,眼神也冷厉起来。
柳萦萦听见这话,脑子一热,二话不说上前对着他老脸就是重重一巴掌,“糟老头儿,你还敢害我夫君。”
“萦萦!”谢云祁惊呼,倒不是想拦他,而是怕脏了她的手。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过后,卢老大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
她……她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