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想着谢清舞会来给他们送吃的穿的,可结果呢……
哼!
不过嘛……
他心里竟有些阴暗的得瑟,她如今被拉过来跟着流放,也比让她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要好。
“……”谢清舞的脸顿时羞愤一阵青一阵白,神色窘迫,小声道,“我,我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全京城都传遍了,你一个世子夫人会不知道?”谢云山可不信。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谢老四看谢清舞的眼神也变了,艰难的咬了一口馍馍,长吁短叹道,“你也是,明知自己刚嫁进去,不好好稳固地位,就知争风吃醋。
小主,
老子真是白养你这么个女儿,你哥说的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估计也是忙着跟我们谢家撇清关系吧。”
真真是喂了一口白眼狼。
谢清舞唇瓣翕动,羞愧的低下头,狡辩着,“我……我没有啊!我真的不知道。”
谢老四冷哼一声。
周氏也没了好脸色,戳了戳谢清舞的脑袋,抱怨起来,“你爹说的对,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货色。
大的大的靠不住,小的小的也靠不住,老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刚才正巧看到谢瑜,见她没心没肺捧着个大饼子吃的香,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哎!
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这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谢清舞越发窘迫,绞着衣服,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好饿啊!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馍馍,已经沾了灰尘,更是跟个石头一样,让她捡起来?
不。
谢清舞看了一眼二房三房的人,她又不熟悉,舍不下脸皮去问他们要吃的。
算了,不吃了,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谢清珠看了看距离自己脚边不远的馍馍,趁谢清舞没注意时,偷偷捡了起来。
大姐真傻,现在不吃这些,后头想吃都没得吃了。
她捡起馍馍,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分了一半给谢清荷。
她们俩没有人送东西,吃喝都只能靠官差手头这点馍馍,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
短暂的歇了歇脚,流放队伍又要启程了。
没吃饱的众人哀嚎连天,脚步尤为沉重。
现在才是四月,日头不算大,等到了五六七月,那才是犹如在蒸笼里行走,喘气都难。
谢瑜一家走在中间靠后些的位置,前头是卢家人,后头是谢家的两房旁系。
他们似乎也早有准备,看起来状态比谢家其他人要好很多。
每人怀里都搂着一个包袱,应该装了不少东西,言行也很警惕。
前头传来妇人低低的哭泣,崔六娘非要抱着谢瑜走,谢瑜也只得待在崔六娘怀里,四处张望。
卢家大夫人哭惨死的女儿,卢家二夫人哭受伤的夫君,两人就这么哭了一个下午,谢瑜听着她们的哭声,竟也还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她们已经在一个驿站的马棚中。
外面天色早已黑透,偶有夜鸣虫的声音传来。
谢瑜是被一阵咳嗽声吵醒的。
马棚不算大,挤了上百人,气味难闻不说,空气都稀薄了。
“咳咳咳……”谢云祁难受得直咳嗽,白玉般的脸庞染上红潮,崔六娘一脸担心的给他顺气,想施针都没多余的空间,急得她额头直冒汗。
可这马棚味道经久不散,柳萦萦又不敢扇风,生怕让谢云祁受寒。
谢云霆想了一下,拉着谢翀嘀咕了几句。
谢翀点头,起身溜了出去。
有两个官差留在这儿看守,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他们见谢翀出来,立马警惕拔刀。
“干什么?回去,回去。”
说了在马棚里待着,不许乱动的。
谢翀装作老实憨厚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两位官爷,想跟你们商量点事儿。”
看见银子,官差心思大动,立马就收了刀,打量起谢翀来。
这人是谁来着?
忘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都好说。
两人凑过去,谢翀跟他们一顿商量,打算要个单独休息的地方。
谢云祁情况不好,要是再待在马棚里,估计又会病倒。
两人收了银子,犹豫了一下,让他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