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看到她在忙正事嘛。
谢翀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好吧,现在有了女儿就不管他了。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得,自家夫人嫌弃他也是正常的,这头发都快掉光了,想想也知道有多难看。
等会儿得空,还得麻烦她帮自己把头发全剃光了重新养过。
躺了五年,骨头都僵硬了,一时半会想要起来活动,还真有点为难。
还好他脑子里的功夫招式、兵书策略都还记得,慢慢来吧。
谢余对他呆呆的一笑,谢翀又乐呵的躺下休息,盯着她们娘俩忙活。
“咳咳咳……”最避风的那间屋子传来谢云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谢云霆担忧的转动轮椅,朝他房间走去。
为了方便谢云霆行走,家中所有屋子的门槛都是被卸了的。
崔六娘听到咳嗽声,打起帘子出来,脚下生风的走进谢云祁屋中。
“老二……”
来的不巧,正好看到谢云祁吐血的画面。
她顿时就脚软,眼前发黑。
照顾他的柳萦萦更是急得险些晕过去。
闻到血腥味,谢云霆的心又沉入谷底,紧紧攥着轮椅扶手。
“二弟,你怎么样了?”
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谢云祁面无血色,一张温润清俊的面容透着死气,却还是扯出一抹笑意,淡定的看向众人,“没事,娘,萦萦,吐口血舒坦……咳咳……舒坦些。”
他这破烂的身子就这样,又吓到她们了。
谢余跟着走进来,崔六娘却是不敢给谢云祁动手施针的。
她医术不算精湛,谢云祁身中奇毒,每月都得带他去宝华堂找老神医施针,她不敢轻易乱来。
崔六娘心情此起彼伏,一时牵扯到心口有些难受,她上前来,给谢云祁抚着背,“娘这就带你去宝华堂瞧瞧,差不多也到施针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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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祁心口也憋闷,呼吸困难得紧,他靠在床边,看了看屋中众人,轻笑道,“咳咳…
娘,我没事……躺着休息会儿就成。”
每次施针都得大几百两的花出去,家中银钱大半用在了他身上,再这样下去,家中没多久就要揭不开锅了。
他能忍一日算一日吧。
“不行!”柳萦萦眼中浸着泪水,娇弱的身形有些单薄,面色瞧着竟也没比谢云祁好多少,“夫君,你都吐血了,咱们听娘的,去瞧瞧大夫吧。”
柳萦萦一哭,谢云祁又不自觉心疼,可他确实还能撑几日,便摇摇头。
“我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咳咳咳。”
他本来也没事的,可今早隔壁热闹得紧,他昨夜想着父亲的事,本就睡得就有些迟,又不安稳,被这一吵闹,竟比往常醒的早,惊了一股凉风后,咳嗽怎么也止不住。
谢云祁固执的不肯去看大夫,崔六娘伤心落泪,又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
柳萦萦倚在门口,轻拭眼泪,即使憔悴也不掩她半分姝丽容颜。
顾明舒在旁边安慰着,妯娌二人又一起去熬药。
谢云霆神色郁郁的离开房间,抿紧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传来谢云澜雀跃玩耍的声音,世人的悲欢总是这样不相通。
四房的热闹持续了许久,谢余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撑着下巴,半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清风徐来,吹散一地哀愁。
“妹,去抓鱼。”谢云澜窜到她面前,露出一口大白牙对她灿烂一笑,又将抓到的蚯蚓一股脑的塞到她怀中,眼神期许。
谢余想,今日应该没办法出门了。
爹虽好起来,可二哥的病情又严重了。
其实她倒是想出门去钓鱼的,万一今日运气好,也钓到宝贝了呢。
说不定就可以救下二哥。
可一家子都沉浸在担忧的气氛中,她不好让谢云荆陪她出门,更不可能带着谢云澜单独去。
“明天去,三哥。”谢余把蚯蚓装进木桶里,用油纸蒙上,又戳出两个气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