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导,我们准备好了,您看可以开始了吗?”大概十多分钟的工夫,六公主的人过来通知他可以开始了。
“可以。”
起身来到二楼的客厅,杨简坐下以后就说道:“那就开始吧。”
“杨导,首先再次祝贺您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您在之前有预感会拿奖吗?”
这算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问题,不难回答,他也回答过很多次这类似的问题。
“没有吧,这可能是我最没有把握的一次,奥斯卡奖有5000多个评委,就算每年只有五分之一的评委参与投票,面对这么庞大的投票基数,这里面的评委口味和偏好各有不同,所以很难说有多大把握。”
他当然不能说这是他最有把握的一次,毕竟有两个老家伙替他办事,对于一个最佳外语片,真的没什么难度,加上他的电影本身就很出色。
“我们看到,您在颁奖礼之前就对最佳男主角、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做出了预测,结果全对,您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出预测的呢?”
“还是那个原因,奥斯卡奖有5000多个评委,这么大的数字也显示了它和其他由几个评委组成的评审团决定结果的电影节不同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很少会有爆冷门的可能。当然,我说的是很少而不是没有爆冷的可能,然后你再结合往年奥斯卡的口味,最终奥斯卡的评委们选择了更加深沉的人文关怀。”
“我们可以分析一下两部电影,我先说说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飞行家》,这部影片是大师级导演的通俗之作,有规模宏大的视野、悚人耳目的视觉震撼和呼之欲出的细节,很符合传统的奥斯卡审美观,但是在表现最基本最中心的人物感情和关系方面有所欠缺,看上去仿佛是真人出演的游戏大片,无法真正地触及观众的内心深处。”
“伊斯特伍德导演的这部电影总体来说还是旧式好莱坞电影的风格,充满熟悉的、激励性的场景,而故事情节也是传统的“白手起家”结果却“满载而归”。”
“他煽情的方式,不过火,寂静无声,所以在煽情的时候,沉默产生的力量是惊人的。电影里的人物也没有太直白地表露,情绪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很多人认为,这部电影的艺术成就高于《飞行家》,因为它打动人心,而《飞行家》在华丽外表下缺乏对人物的深入探索。在以往,奥斯卡会略微偏重兼顾商业和艺术的作品,而且考虑到马丁·斯科塞斯多次入围而无获,应该有一定的补偿心理。但这次《百万美元宝贝》的尖锐题材、演员纯朴的表演和诚实的感情更受评委青睐,更能感染他们。”
“安乐死在美国是极受争议的话题,所以伊斯特伍德导演拿奖就理所当然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我们的一些导演、媒体和影迷对于奥斯卡好像比欧洲三大更加看重,您觉得这种现象正常吗?我们国家需要奥斯卡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不是怕得罪人,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个问题其实不好回答,我说需要吧,这是一种缺乏自信的体现,说不需要吧,我又刚刚拿到,那别人会问不需要你参加什么奥斯卡,把机会让给别人不好?哈哈......”
“华夏电影需要奥斯卡奖吗?这个问题的答案见仁见智,我从两方面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从我们华夏人这几十年的习惯来看,不,应该说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凡是得不着的东西就是需要的,从诺贝尔奖到奥斯卡奖,都差不多是这个道理,你看我们对金棕榈、金熊和金狮奖有这么迫切吗?没有,因为我们都拿到过,拿到的次数还不少,但是奥斯卡我们内地没人拿到过,李桉导演不算,人家是混好莱坞的。”
“抛开以上这些,我们单纯的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奥斯卡奖明显不是华夏电影当下最急需的东西,甚至连欧洲三大都不是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的电影市场都没理顺,就想着从别人手里分钱,明显是不现实的,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拍守住自己的份额。我们都知道,在我们加入WTO以后,好莱坞电影大规模地在华夏上映,你的票房都被人家赚走了,这难道不是华夏电影人的悲哀?”
主持人和工作人员频频点头,认为杨简的这个观点很有道理。
杨简这么说也不是说华语电影只重市场而不重艺术性,最合理的就是商业电影与艺术电影并存,商业占大部分。
“当然了,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办法和好莱坞大片抗衡的,但这不等于我们就缴械投降,我们仍然要坚持发展我们自己特色的电影,而且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比如我们可以在排片时间上去想办法嘛。”
这一点未来的韩山屛做的就很到位,在他执掌中影期间,经常运用春秋手法,让好莱坞的大片在同一时间段上映,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另外,如果一个导演拍的电影我们自己观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