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入睡时,顾子谦轻轻捏了捏媳妇的手,低声道谢道:“媳妇,刚刚谢谢你。”
“这事谁都不愿发生,事后诸葛亮的怪妈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总结。今天折腾半天了,明儿还得早起呢。” 姜知暖翻了个身。
如果是二十多岁的姜知暖,估计今天的她会“原地爆炸”,但重活一世的她明白,现阶段她需要婆婆帮忙照顾孩子,为孩子发生争吵只会激化矛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在心里盘算着,现在两家店都请了店员,不用自己时时刻刻看店了,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管理和设计上,时间自由了不少,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在家办公,她无法想象,今天若是没碰上石得,她会怎样?一时思绪万千,她又翻了个身。
“睡不着?” 顾子谦悄声问媳妇。
“我是不是吵着你了?” 怕吵着孩子,姜知暖轻声问道。
“我也睡不着。” 顾子谦苦笑。
“是不是心里后怕?”
“我心里后怕。”
夫妻俩异口同声,黑暗中,睡不着的两人干脆起床,蹲在摇篮旁,守着睡梦中的顾清承。
而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姜道远一家。
“我不报名,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妈,只用再等半年。”
夜已经很深了,可姜道远家的客厅内灯火通明,姜轻雨蹲在榻上,哀求道。
“我和你爸去学校了,老师说,你连大专都够呛,让我们早做准备。轻雨,这个机会,厂里多少子弟都盯着。按政策,这个名额是给技校毕业的厂子弟,还要应届。但你爸是高工,厂里照顾他,给了他一个名额。” 崔宝珍耐着性子和姜轻雨解释着,这个招工名额来之不易。
“妈,我不看闲书了,也不逛街了,你再给我半年,让我参加高考吧。” 姜轻雨才不在乎什么进厂名额,她不想进车间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