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了,孩子们又长大了一岁,大人们又老了一岁。
寒冬渐退,气温开始较为宜人,伊丽水畔阳光充足,天空总是湛蓝。这里降水相对较多,雨水滋润着草原,为万物生长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植物。休眠的野花被唤醒,色彩斑斓地盛开,红的、黄的、蓝的、紫的各种颜色,将草原装点得如诗如画。
食草动物如羊、牛、马尽情地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冬眠和迁徙的动物也回来了。食肉动物则趁着猎物增多的机会,频繁出没,展开捕食活动。此时的草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各种动物的求偶叫声和身影构成了一幅幅动态的画面。
牧民们开始忙碌,他们从清晨早早地赶着羊群和牛群到草原上放牧,让牲畜们尽情地吃草。一直到晚上他们还要挤奶、制作奶制品、剪羊毛……一直忙着。
孩子们也来帮忙,晁钊和窦扬的情谊更加淳厚,他们更多地互相了解各自之前生活的世界。窦扬偶尔会占占憨厚的晁钊的便宜,但结果好像晁钊总又不太吃亏。
某一天窦扬告诉晁钊相比这里用罗网网和棒子敲的粗暴,南方人有一种叫“钓鱼”的方式,钓鱼佬无所畏惧,不可阻挡,意志可以击穿顽石。晁钊觉得不能理解,那不是另一种守株待兔吗?鱼儿不知道危险吗?不过很期待每次下钩都带有期待的乐趣。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渴望如野草蔓生,不可遏止。
“想就去做!”秉承晁鲁图教导孩子的理念,两人就开始悄悄准备钓具,鱼竿是现成的竹子,鱼线用兽筋阴干用木槌敲打成丝状连接起来,都很快就准备好了,现在剩下鱼钩没着落。
两个小朋友寻找可以制作鱼钩的东西,草原上铁器稀少,也很贵重,青铜的这个时候两小孩也炼不出拿不到。最先想用分叉的树枝,太大太粗糙了,然后是听说磨制兽骨,俩人交替磨了两天,不见进展,还是放弃了。窦扬甚至都动了晁钊练习针灸的针上,难得见晁钊差点急脖子。最后还是晁钊从大人弯曲的猎弓上得到启发,挑选一根粗细适中质地坚韧的竹枝,将其一端削尖,然后用火烤炙压弯,最后再烤竹尖部位,使其变得更加坚硬和锋利。多次烤制终于做成了两个,虽然较为粗糙,但已经像模像样了。
两个小孩的小动作还是被妈妈发现了,晁妈妈也想看看俩小子能玩出什么花。当晁钊认为羊肉好吃,想用羊肉当饵的时候妈妈笑了说你不能给鱼的都是自己”想“的,最后从自家院子围墙外的药圃边挖来的蚯蚓,用陶罐装些泥养着。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明天去伊丽水边钓鱼了,俩人晚上还激动的失眠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气很好,家里的狗一直叫个不停,看着烦躁不安,是埋怨小主人出去玩不带自己吗?晁妈妈不胜其烦,说:”你们把狗狗也带去吧,还有,别把衣服弄太湿了。“孩子们就怀揣着兴奋与期待,从家里出发,踏上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河边钓鱼之旅。
阳光洒落,微风轻拂,看天空都格外漂亮,还发出少见的粉红的光。两个十来岁的男孩怀着满腔的热情和期待,他们提着家里的大竹篮子,预备装很多很多的鱼,肩膀上扛着简陋的钓鱼竿,那是两人挑选细长的竹竿自制而成的,鱼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银光,鱼钩虽小,却承载着他们满满的希望。
河边的胡杨随风轻摆,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人来到河边,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叹不已,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河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水草在水底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河边的细沙像天鹅绒一样柔软,但有粘土的地方一步一陷,拔腿很费劲,直接光脚走路倒是方便得多。很快两人一棵树荫下找到自认为合适的好窝,准备开始垂钓。
晁钊一边挂鱼饵,看那滑溜溜的蚯蚓在鱼钩上扭动着,觉得有些恶心又有些好笑,一边小紧张地对窦扬说:“这真能钓到鱼吗?鱼会不会不喜欢吃啊?” 窦扬则故作镇定地回答:“肯定能,我看大人都是这么弄的。”
挂好鱼饵后,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力把鱼钩甩向河中心。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噗通” 一声落入水中,溅起小小的水花。他们蹲在草丛中,紧紧地握着鱼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和河水流动的潺潺声。
窦扬也没怎么学到家,等的心急,不时把鱼竿拿起看看。然后又心虚,觉的时间很长了,这里可能没鱼,就换个位置,闹着种种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