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正盘算着怎样再探对方底细,只听到一阵马铃声,几骑军马奔到,却是负责京城治安巡逻的期门军骑,领先一人,正是义纵。
义纵到来,看渡前马车围着一伙人,拍马上前,喝道:“什么事?”
极乐四凶久在长安混,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娴于杀戮,特别他现在执掌宿卫,手下如虎贲兽,轻易不愿招惹,丘罪打个饱嗝,大声说道:“没事,没事。”
义纵面无表情,说道:“没事就好,你们最好不要闹事。”
佘鸾趁大家都注意着期门军士,突然闪入车厢,刑义欲待制止,已然不及。
佘鸾只见车内一个妇人,两个女娃儿,一个穿着大红花衣,唇红齿白,俨然是个美人胚子,另一个拥被而坐,被妇人抱着,脸色发红,估计生病了。佘鸾看坐着的娃娃皮肤粉嫩,伸手就往她脸颊捏去,吓的娃儿尖声高叫。德生从车厢前怒目而视,刑义悄然掩到,佘鸾哈哈一笑,赶紧撤下。
郭源不断对四人作揖,说道:“各位老爷是找郭爷的事吗?郭爷还有几辆这样的马车,几位是不是认错了?不知几位公子所为何事!”
戚暴没好气说道:“我们不敢找郭侠的麻烦,我们极乐四侠是极佩服郭大侠的……我们在找三个人!”
郭源就笑了,说道:“四位爷弄错了吧,我们是六个人啊。”
丘醉张开惺忪的醉眼,假装再数一遍,一二三四五六,嘟哝道:“是六个人,不是不是三个……不是四个,嗝!”眼中精光暗闪,借着一个趔趄,往车下瞄去,发现并没有藏人。
极乐四侠互相打个眼色,都觉得不是要截的人。此时渡船已到,这船块头已然不小。汉代造船技术已经达到很高水平,据说南越国有一种高十余丈,能载兵三千人的大型战船,巍峨威武,外观像楼房,所以叫楼船,它就像是会移动的水上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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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渡船上放下踏板,马车宽大,那板子就显小了点,德生下船观察,协助校正方向。丘醉看那车轮子就贴着踏板边缘险之又险通行,一个饱嗝打上,那一肚子坏水翻涌,脚下一个跌扑,对着踏板一勾一扫,手中铁酒杯直接甩飞,直往德生面门袭去,正是他平日里吹嘘得意的“形醉意不醉,意醉心不醉”。
踏板被勾移位,邢义船上拉紧马匹,无奈车辕活络,马车还是向河里倾斜,德生大惊,顾不上迎面而来的酒杯,双掌伸直往马车撑去。丘醉见状,一不做二不休,一个栽碑,把身体当做武器,往德生撞去。
德生只得准备横肘架住,忽然觉的头顶一片乌云飘来,一卷一舒把那酒杯带向空中。待得“乌云”飘过,却是那落魄武官。只见易立如苍鹰翱翔,往车篷一搭,力道恰到好处,校正了车子,又恰好把轮子拉回踏板,马匹齐相用力,车子终于安全上船。
易立借力再一个盘旋,从马车蓬顶落在船上,看着岸边丘罪和德生已经绞在一起。德生力大,底盘稳固,丘醉看马车无虞,而德生已经防备,不敢硬碰,也不拖延,顺势歪倒。丘罪倒头便睡,口角流涎,呼噜声起,如果没亲眼看到刚才几下电光火石的碰撞,一定认为那就是个烂醉如泥的乡下小老头。
蔡密自然做好做歹,上前扶起丘罪,尴尬一笑打圆场:“醉了,醉了!各位不好意思,我这兄弟二两忘忧汤就醉得扶不起,让大家笑话了。”
邢义不为己甚,也担心再多生波折,示意德生上船,再向易立长揖感谢。易立微笑回礼,随即又如大鸟腾空掠到岸上,似慢实快往北而去。
随后渡船也在船工的号子声中,离岸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