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体状况并不允许她如此冒险,但眼下的情势危急,已容不得她多做考量。
苏皎皎双腿微夹马腹,心一横,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向马臀。那马儿吃痛,瞬间向前狂奔,马蹄翻飞,扬起一片尘土,模糊了身后的一切。
裴慕阳心急如焚,一个利落翻身跃上马背,紧随其后,心中虽有千头万绪,疑云密布,却深知此刻非澄清误解之时。
两人的背影渐渐融入远方的风景,陆祁安唇边不经意间漾起一抹淡然而深邃的微笑。
“鱼儿,终究还是入了网。”
“殿下。”影卫恭敬地朝着陆祁安抱拳行礼,“太子殿下逃了。”
“逃了?”陆祁安琉璃色的瞳孔迸射出一道冷光,“那你怎么还回来?”
那跪在地上的影卫瑟瑟发抖,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身子颤抖着下一刻便瞪大了一双眼睛倒在了地上。
陆祁安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扫了一眼跟在身旁面无表情的侍从,淡声道:“处理干净。”
而此刻,燕京城朝堂之上,晨曦初透,透过雕梁画栋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光洁如玉的大理石地面上。
病了许久,几乎令整个大燕人心惶惶的帝王,终于在那万众瞩目的龙椅上缓缓落座,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既虚弱又坚毅,仿佛是一株历经风霜却依然挺拔的古松。
陆景云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臣子,他的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锐利而深邃。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扫视了一圈跪伏在地的朝臣们。那些平日里或精明强干,或老谋深算的臣子们,此刻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