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抬眸,对祝皎玉微微颔首。
那张白玉颜逐渐泛冷,清隽眉宇之间也尽是寒色。他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在生事作乱。
“抬起头来。”
祝皎玉走近跪地的宫女,盯着她的眼睛,“诬陷宫妃可是大罪。本宫再问你一遍,是你亲眼所见?”
“是奴婢、奴婢亲眼所见……”那宫女仰着脑袋看祝皎玉,只觉得气势逼人,心中打着颤。
“好。既然是亲眼所见,那你细说是何日何时何事何种情况,半分不许隐瞒!”
宫女连忙思索,话一股脑倒出:“是半月前的亥时。夜深人静,奴婢见有一身着黑色男子大氅之人行色鬼祟自西苑而来,一看竟然是昭仪娘娘。
那边人迹罕至,故而奴婢记得格外牢些。”
祝皎玉淡淡笑了笑,目光自宫女手上移开,“你也说了亥时夜深人定。你又跑去西苑那边做些什么?你是何处宫女去办何事?”
宫女被这连番的逼问弄得越发心如擂鼓,她使劲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
“奴婢是行宫看管荷池的宫女。那日奴婢、奴婢当值,这才无意之中见到了娘娘的行踪。”
“当值?”祝皎玉挑了挑眉,“你上头的管事姑姑是谁?谁安排的你当值?”
“是、是……”宫女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却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祝皎玉见其露出慌乱,略一扬声道:“你胡说!本宫先前摸到你手心厚茧,倒像是浣衣处的粗使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