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垂眸,语气也有些遗憾:“张隐大家游历各地、颠沛流离。臣妾父亲寻到《天寿瑞鹤图》时,图纸已有所破损。臣妾不得已将其裁为二分,舍了题书。”
宁国公抚了抚长须,第一个出声点评:“淑妃娘娘所为并无不妥,张隐画技一绝,书却平平,舍了便舍了!”
德妃不愿见父亲这般喜出风头的模样,不做言语,只细细品着《天寿瑞鹤图》。书画一体,直接裁了原作题书简直不是文人所为。
淑妃睫毛轻颤,还是轻轻叹息一声:“《天寿瑞鹤图》缺了题书,难免美玉有瑕。”
她盈盈一拜,“臣妾恳请陛下着人题书,以全九九归一、十全十美之意!”
昭明帝放下执在指尖的杯盏,微微颔首,“不如就由宁国公一题。”
宁国公得昭明帝信任,一把长须都掩盖不住脸上笑意,有些跃跃欲试地准备一展风采。
淑妃却是迟疑地开口:“陛下……恐怕有所不妥。”
祝皎玉一向谨慎,出席宴席一般不吃任何食物,只用筷子时不时夹点菜到碗中做做样子。
闻言抬眸看向淑妃,来了。
果然,淑妃接着道:“张隐大家曾言,《天寿瑞鹤图》如若补题,不能为长者书,恐怕折了双方运道。
臣妾以为,今日倒有一人甚是合适。”
昭明帝眉心微微一动,眼神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淑妃以为何人合适?”
“臣妾以为,戌时属土,宜昭仪其名属木,土木相生正旺今夜龙气。正好宜昭仪也未献寿礼,不如受累一题?”
祝皎玉自然不能一口答应。
她抿了抿唇,有些迟疑,“臣妾才疏学浅,怎好借花献佛?”
太后眼眸一眯,不知淑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闲闲开口:“宜昭仪?是先前的救驾之人?”
瑞贵妃答道,“正是。”
太后叹息一声,看向昭明帝,“这孩子对陛下一片赤忱之心,题书也是美事一桩。哀家觉得甚好,皇上觉得呢?”
太后在这种场合自然端出一派慈母模样。
昭明帝却是唇角微微下压,浓密修长的羽睫覆着带上冷意的眼眸。
皎皎先前为他呕心沥血书写千字平安符,本就劳累。更何况侯府教导缺失,她难免疏于书画,淑妃与太后这是要故意为难?
昭明帝正准备开口拒绝,就听见祝皎玉义无反顾地开了口:“既然太后、淑妃盛情相邀,臣妾虽是才疏学浅,也愿一试。
愿以此恭祝陛下万寿安康!”
昭明帝望着祝皎玉如若星辰的明眸,心中划过暖意,微微塌陷。
皎皎嘴唇颤抖,对此事应该是不太擅长,却为了他就这么站了出来。正如先前壮起胆子和英王对上一般……
这高堂大殿之中,皆是他亲近之人。却只有皎皎一人随时忧他所忧、乐他所乐,不愿他为难。
昭明帝的脸部轮廓锋利而冷峻,高高在上坐于龙椅,却是眸光温浅地看着祝皎玉:“你只管尽力一试。寿礼不过借物表意,朕对真心之物都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