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新人入宫之前最得宠的宠妃,昭明帝去了令婕妤在行宫住的清凉苑。
“陛下今个怎么有空来了,您不用去那甚子逍遥馆了吗?”令婕妤躺在贵妃榻上泪光点点,倒真有些西施捧心的美感。
昭明帝面不改色,有些不喜他人窥探行踪。他薄唇平直,淡淡开口:“病了就安心养病,天天盯着对面做什么。”
令婕妤被这话一噎,只感觉自己没病也要被气出病来。
盯着对面做什么?当然是看看昭明帝又赏了多少好东西!
这宜美人,哦不已经是宜婕妤了,入宫几月就与她平起平坐,她怎么能够安心!
“嫔妾不过与您嘀咕两句,您倒好,惯会恶意揣测嫔妾。”
令婕妤有些脑子跟不上嘴,见昭明帝脸色沉沉,才连忙转移了话题,“还有些日子就七月半了。臣妾总感觉是先头逍遥馆闹出事端、阴气太重,这些日子才身子不适,吃了药也不见好。
便想请巫医来驱驱晦气——”
“巫医?”昭明帝轻掀眼皮,平淡的语气中流露着久处上位的威严。
令婕妤心中一慌,以为昭明帝是不信巫医,赶紧解释:“陛下,这巫医张氏,循的是黄老道那门子的祝由之术。可管用了!
听说先前安郡王妃的不孕,还有那唐夫人的肺痨,都有寻巫医张氏看呢。”
昭明帝骨节分明的大手执起王福递过来的茶盏,缓缓撇去浮沫轻押一口,才声音泠泠开口:“安郡王府?”
令婕妤见昭明帝提起安郡王,知道他与这个表弟亲近,连忙想破脑袋回忆着那日听来的相关内容:“回陛下,安郡王与安郡王妃成婚数载未有一儿半女,听说这巫医张氏灵验后,特地请了人家入府呢。”
昭明帝放下茶盏,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你要想请就请吧,就在你这弄。”
他顿了顿,眼神凉浸浸的,低沉尾音之中带上了几分警告的语气:“逍遥馆没有阴气一说,莫要生事。”
令婕妤只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街上裸奔,脸色涨得通红:“您又恶意揣测臣妾!臣妾又不是闲得没事做,管那逍遥馆做甚!”
想到逍遥馆,昭明帝不由晃了晃神。
暑气愈热,宜婕妤越发提不起精神,整日闲闲地倚在榻上。他去逍遥馆时,宜婕妤才能打起些精神,那张小脸笑眼弯弯,期盼地唤他。
李太医说身子疲懒乃是孕中之人常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