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又不是你亲娘!”
好家伙,怎得能听见这种话。寿宁宫掌事姑姑秋杉被惊了一跳,微微朝屋内斜目。
太后靠在紫檀透雕刻仙鹤榻上,手里不停地盘着翡翠碧玉佛珠。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秀淑郡主趴跪在她身前,也被太后娘娘强势的打断吓得一愣。
秋杉心中叹了口气:这秀淑郡主都哭了半个时辰了还不依不饶,活像亲娘死了一般。她立在这眼观鼻鼻观半天都烦了。
这不,太后更是厌烦,终于忍不住犀利发声。
太后只感觉自己头疼又发作了。
她乃先帝皇后、当今太后,雍容华贵做最尊贵的女人半生,谁见她不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哪受得了这般痴缠。
亲戚关系?呵,她只是秀淑郡主表姑又不是亲娘。没用的蠢货,比皇后差远了,还要她来擦屁股!
她皱眉看了眼秀淑郡主满脸的泪水和鼻涕泡,嘴角微微下扯,收回被拽着的腿。
语气恢复懒散:“行了,擦擦你鼻涕。
哀家罚你也是为你好。你众目睽睽言行无状,还攀扯贤妃妹妹做甚。皇上有意抬举贤妃,金口玉言让她协理贵妃操持选秀。你辱骂她妹妹,贤妃怎会觉得脸上有光?哀家也得给个交代。”
秀淑郡主难以置信太后娘娘居然不帮她处罚那些贱人。“太后娘娘!我可是您侄女!”
太后戴着祖母绿镯子的手不耐地叩了叩桌子。
“哀家先是太后。”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皇上不喜不守规矩,你想入宫就安分守己些。秀淑,人最忌看不清自己身份。”
太后不再看秀淑郡主,转头对外面吩咐:“秋杉,去把贤妃请来。”
这一听,秀淑郡主哪还有面对小宫女时的飞扬跋扈,连忙说:“太后娘娘,秀淑想入宫的!”
“行了,想入宫就去院子里跪一个时辰反省反省,回去再抄十遍宫规。后面日子别再辱骂秀女。”
太后一锤定音,打发了秀淑郡主。她闭目自顾自地盘着手中佛珠。
贤妃到寿宁宫是大半个时辰之后。
她刚迈进大门,就看见寿宁郡主跪在石地板上晒着骄阳。
秀淑郡主身子娇贵,自小没吃过苦头。跪了大半个时辰已是大汗淋漓,面色通红,看起来骇人极了。
奉命监督的姑姑连忙对贤妃说:“太后娘娘发了好大一通火气,罚郡主跪,还命她回去抄宫规。郡主已经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