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音回到建章宫不到一个时辰,就听说了摄政王取得四枚兵符,掌握大成全域兵权的消息。
崔公公喜出望外,暗暗感叹自己押对了注,跟对了主子,心中更加想着如何讨好魏辞,想到他与长公主之间不寻常的关系,立刻有了主意。
到傍晚,天色暗下来,偏殿里添置了不少精致物什。
崔公公做好了摄政王夜里要宿在偏殿的准备,床榻上铺的是一整套的织锦攒花红被褥,殿里熏的是上好的御制安神香,整个偏殿暖香四溢,多了些旖旎的氛围,就差按照帝后新婚的规格点上一对龙凤花烛。
魏福音很无语地赶走了想要留下来伺候的宫人,吹灭了熏香,静静坐在铜镜前拆卸妆发。
流萤几个丫头不在,她觉得分外冷清,早早地洗漱妥当,带着一卷志怪话本钻进了被窝。
翻了几页,眼皮便开始打架。
迷迷糊糊间,她又开始做那个关于北境的噩梦。
仍旧是天寒地冻的城楼,满目萧索的大月皇宫。
仍旧是凌霄和凌渊的人头高挂在廊檐上的可怖情形。
仍旧是那个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高坐马背,手起刀落。
当着她的面砍下凌域的人头……
“阿音……醒醒……”
她骤然惊醒,对上魏辞紧锁的眉眼。
他坐在床沿,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摸到她背上被汗湿的单衣,眉头蹙得更紧。
“做噩梦了?”
她回过神,点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梦?”
她顿了顿,目光扫到摊开在枕边的志怪话本,便随口搪塞,“不过是些牛鬼蛇神,许是临睡前看了话本所致。”
魏辞盯着她苍白的脸,伸手将那话本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