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婳看着苏茹檀的眼睛,眸色沉静。
“苏太傅说,文相羽不是良人,让你尽快与他一刀两断。”
苏茹檀一瞬间浑身发冷,她满脸的不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啊!”苏茹檀缓了片刻,一脸怀疑地看向南荣婳,“南荣姑娘不会是在诓我吧?”
苏茹檀目光望向一旁的沈临鹤,“沈少卿也是知晓的,我父亲在狱中托人传话出来,说危难见人心,只要相羽对我如往日,他便同意我俩的关系!”
南荣婳向沈临鹤望去,沈临鹤看着她点了点头,“传话的是我的人,不会有错。”
苏茹檀面上带了一抹隐忍的怒色,“相羽说过南荣姑娘不可信,我还说他草木皆兵,没想到,南荣姑娘确有些异能,但不知为何却要用这异能,诓骗我一个小小的罪奴!”
苏茹檀起了身,朝沈临鹤快速行了一礼便朝外走去,就在她的手要触到房门时,忽听身后南荣婳轻轻喊了一声——
“泱泱。”
苏茹檀的手停在半空,如同时光凝滞了一般。
泱泱啊…那是小时父母唤她的乳名,她已许多年不曾听过了。
苏茹檀的眼泪一瞬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下来。
南荣婳依旧坐在茶桌边背对着苏茹檀,她并不抬头,只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苦涩的茶水。
想来苏夫人还在世时,这‘长安’应是甘甜的才对吧。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南荣婳手指轻抚着茶杯,缓缓说道,“苏太傅和苏夫人应当是希望苏姑娘不依附于男子,做个高尚坚贞、风骨卓然之人吧。”
苏茹檀再顾不得其他,垂下头掩面哭泣。
房中很静,只有一声声的抽泣声。
沈临鹤与南荣婳默契地没有打扰。
其实苏茹檀方才对南荣婳所说反应那么强烈,甚至想要夺门而出,不是不相信南荣婳。
而是害怕面对现实。
苏太傅原已同意她与文相羽,而偏偏死后却又改变了想法,难保苏太傅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文相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