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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到巷子口,刚要转弯,南荣婳撩起车帘向外看去。
包子摊旁,李婶已经回来了,她独自一人坐在杌子上,以为没人看见,正偷偷抹着眼泪。
南荣婳把车帘放下,对沈临鹤沉声道:
“李婶的女儿三年前因巴奇牵线去贵人府上做事,已经一年没有消息了。”
沈临鹤一怔,“极泉宫?”
南荣婳眸色微沉,“应当是了,如今受无头尸案影响,李婶的买卖已经支撑不下去,若让她入府,她应是乐意的。而且,我需得验证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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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鹤动作很快,一个下午便摸透了包子铺李婶的情况,晚上便将人带到了宅子里。
李婶面容又黄又瘦,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厅中间,她不时抬眼看一下对面神仙样儿的姑娘和公子,复又赶紧垂下头去。
“沈…沈公子已经交代奴婢了,奴婢定照顾好南荣姑娘,而且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就算看了也要…要烂在肚子里。”
南荣婳面容温和,“李婶不必紧张,平日里只做做饭食即可,无需担心别的,也无需自称奴婢。”
随后顿了顿,南荣婳又说道:
“你住的地方离我那不远,若有特殊情况,喊一声我便听到了。”
她说得很慢,似乎是特意叮嘱。
李婶不明所以,心想自己能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再说两边虽隔得不远但也不近,怎么可能吆喝一声就听到了。
不过她不好意思问,只低低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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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魁首道上传来更夫的打更声。
往日更夫只一人巡街打更,如今因着无头尸案,衙门特意要求必须两人一队。
“老邢头,你说咱衙门本来就人少,如今两人一队轮都轮不过来,我这…啊哈…”一名更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太困了,昨夜刚值了夜,今晚又轮到我。”
姓邢的更夫也连声叹气,“如今受案子影响,人人自危,要我说啊,这都好几天没动静了,说不定凶手早就不在京城了,咱这…”
他说着突然顿住了,眼睛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墙根处一动不动,片刻后拉扯着另一个更夫的胳膊颤着声问道:“快…快看看,那是不是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