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不知为何,樊公连随身带的木匣子都没有打开,几个常规的验尸操作后,便顺着台阶下来了。
等候在一旁的几个大理寺差役,抬着架子上了高台,轻车熟路地将尸体抬了下来。
唯一不同的是,即便平躺着,舞娘的尸体依旧保持着跳舞的姿势。
如同一个硬邦邦的假人。
那个大理寺的年轻评事虽然对沈临鹤没什么好脸色,但办起公事来倒有些陆光远的风范,行事干净利落,半个时辰便将大堂中的客人全部登记在册。
他抬头向楼上看去,对芳姨问道:
“楼上还有人吗?”
芳姨面色迟疑,“方才便让仆从去楼上将客人都叫下来了,只是…还有一个房间的贵客,说什么都不肯来。”
“哦?”年轻评事皱眉,“出了命案竟还躲在房中不出,莫非是心虚不成?!”
正说着,楼梯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下来,对年轻评事神情倨傲道:
“将场中人都清了,我主子自然会下来。”
“你…”年轻评事气不过,刚要上前理论却被傅诏伸手挡住了。
傅诏沉声道:
“反正大堂中人都已记录完毕,本就可以走了,大伙在这等候多时,不若让他们先行离开吧。”
年轻评事见是金吾卫统领,自然不敢不从。
他舒展眉头说道:
“那便如傅将军所言,大堂中人可以走了!”
那小厮扫了傅诏一眼,趾高气昂地勾了勾唇,便上了楼。
待大堂中只余南荣婳他们几人,再加上大理寺和金吾卫的人,楼上房间的门终于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暗灰色织锦蟒袍的男子嘴角噙着笑意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方才还一脸倨傲的小厮此刻正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
待看清来人,沈临鹤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低声喃喃道: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