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婳似乎只是随意一瞥,然后迈步向丞相府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内,刘正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一阵寒风卷携着雪花而来,吹得刘正头上一阵凉意,他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额头,这才发现南荣婳那一眼,竟让他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一瞬间命都被她攥在手里的错觉,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子罢了!
刘平咬了咬牙,一双细长的眼睛眯起。
哼,待有一日国师做主,将这冷艳的女子送给他,且看他怎么好好‘疼’她!
南荣婳款步向傅庆堂的院子走去,她压根没有猜到刘正脑子里那些龌龊事。
方才轻瞥他那一眼,只是觉得这人本就长得不好看,一双眼看她的时候竟还抽抽…
傅庆堂院中没有一个仆从,细密的雪花落下来,铺满了小径、假山和梅枝。
院中很是静谧,除了正屋中传出来的压抑着痛苦的低吼声。
“父亲…”傅诏皱眉低语,快步穿过院子进了主屋。
南荣婳却不急不缓地走着,欣赏着院中盛开的冷梅。
待走入正屋当中时,傅庆堂已被傅诏扶着坐起,衣服和头发都被重新打理过了,除了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的牙关,丝毫看不出面前这两鬓已然斑白的男子正遭受着火烧一般的疼痛。
南荣婳迈步而入的一瞬间,心便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在这屋中蔓延,那是南荣一族攻击时留下的独特气息,如今傅庆堂旧伤复发,这气息便更是浓郁。
她眉目一瞬间转冷,面无表情走到傅庆堂身前,毫不废话,直接问道:
“当年,你杀了我南荣一族多少人?”
傅庆堂冷汗一滴一滴落下,他抬眸看向南荣婳,半晌一句话都不说。
傅诏心中一沉,莫非他父亲的手上真的沾了南荣一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