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萧声长叹一声,好像失去了气力,“我也明白了,鼍神社的人不再信任我,实际上,我已经失去了举兵攻岛的机会!”
上官瑶环目光清冷,俏脸微寒,“我也早有预料,宁湖之况,其上乃至周围州府,怎会不知,可事至如今,朝廷却无一丝消息,更无甚作为,”上官瑶环冷哼一声,“由此可见,官官相护,此沉疴旧疾,也该下重药了!”
此言深得褚萧声之心意,心中虽已决定坦然面对自己所犯之罪,但目光中的喜悦,却溢于言表。
苏无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所以你就给那个刺客穿上了你的官袍,用以避难?”
褚萧声点了点头,一旁的李伏蝉却忽然站出来,轻声问道:“褚先生,伏蝉可否问你几件事?”
褚萧声一愣,立即道:“小郎君但问无妨!”
李伏蝉想了想,立即道:“褚先生加入鼍神社,本就是为了取信鼍神社,那不知,是何缘由令鼍神社发现了先生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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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萧声僵住,自出事,他疲于奔命,满心只是想将实录带出宁湖,却忘记了深究自己是如何暴露的,此刻闻及李伏蝉这一问,深深的疑虑顿时浮上心头。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也是立即反应过来,是啊,若是可以知道褚萧声是如何暴露的,或许,他们离幕后之人便又近了一步!
褚萧声深思熟虑许久,却最终长叹一声,“我思索平常作为,却未想到有何处不妥啊!”
李伏蝉眉头轻皱,“敢问,鼍神社实录之上究竟记载了什么?”
褚萧声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取出了身上最后一份实录,递给了苏无名,并道:“实录之上,记载了鼍神社草菅人命之暴行,以及一桩桩巧取豪夺的赋税项目……”
话未说完,李伏蝉立即点醒道:“暴行之事,宁湖百姓耳目共睹,自是无疑,褚先生,赋税一事,其中详细是从何得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无名与上官瑶环立即反应过来,心中立马有所猜测,目光灼灼看向褚萧声,他们需要褚萧声的回答来确认心中的怀疑,只听褚萧声愣愣道:“赋税一事,宁湖最清楚的自然是负责征税的司仓参军,我为撰写实录,曾多次去过司仓参军的县廨……”褚萧声忽然顿住,他自己似乎也反应过来!
果然如此,苏无名,上官瑶环与李伏蝉相视一笑,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这便是褚萧声的暴露之机,同样也是幕后之人的疏漏之处。
樱桃轻轻拉扯褚萧声的衣袖,愧疚道:“爹,鼍神社的那份实录,已经落入鼍神社之手!”
褚萧声见到苏无名等人的神情,立即知道他们已然有所发现,心底一松,笑了笑,转头看向樱桃,安慰道:“无妨,幸亏,这最后一份,总算是交到了该交到的人手里!”
说到此处,褚萧声忽然顿住,目光中的喜悦慢慢褪去,眼底只剩下了一丝对女儿的留恋,“樱桃,上官使君,苏司马,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俱是值得信赖之人,你一定要与他们齐心协力,剿灭鼍神社!”
樱桃找到了父亲,却一点也不想再牵扯鼍神社之事,父亲未死,已是大幸,“爹,剿灭鼍神社是官府之事,我只想跟您,远走天涯!”
褚萧声目露不忍,却还是硬起心肠,道:“糊涂,我若是逃走,势必迁出前案,我就成了杀人凶犯,你试想一下,到那时,谁会相信一个杀人凶犯所写的实录!到时候,大家又该拿什么去定鼍神社的罪!”
众人闻言,俱是肃然一敬,褚萧声确实害了一位无辜女子,此为不可抹灭的事实,亦是犯了命案,但其舍生取义之心,也令众人衷心佩服,话已至此,众人皆明白,褚萧声,已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