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终于聪明一回,“你们在寺院里有人!”
“恭喜你,答对了。”小项拍了拍身旁的金熠,“他那封信就是写给住持的,战争期间寺庙曾经得过金家的庇佑,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保住了重要文物,大师也得还人情的。”
“金家人脉真广啊。”小乔十分佩服,“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今早的大门是怎么回事?”
项海澜哈哈笑,“那就是我的人脉了,周爷爷浸淫染布技术一辈子,遭了劫难,家里穷得只剩染料了,给我找点特殊的不易褪色的红色染料不费吹灰之力。至于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涂上去的,那是年伯伯的事情,从效果看,他找的人超额完成了任务。”
老乔本来就是想借这件事探探金家的底细,所以项海澜没瞒着,把能说的全都解释给乔小乔听。
“前面铺垫得不错,还得继续加码。”金熠开口。
确实,压死骆驼的稻草还不够,人的崩溃过程是递进式的,倒霉事碰多了,就不觉得有人捣鬼,反而相信了命运,真有鬼。
小孩的漆树汁接着撒,这次得对大人动手了。
靠的还是金家的人脉。
刘玉良的手表厂算是精密行业,当然他这种暴躁的性格也车不来精密零件,所在的车间是负责表壳压铸的,比里弄生产组压制汽水瓶盖高级点。
作为车间副主任不用亲自操作机器,主要工作是监督工人干活,当天他负责夜班,从车间这头骂到另一头,走到车工王小杰跟前时,光顾着跟她眉来眼去,王小杰后面无人操作的机床突然飞出一快还没切割的钢板。
速度太快,刘玉良来不及反应,那小块钢板扎到了刘玉良脸上。
很不幸,制作表盘的硬钢十分锋利,伤到了他的眼睛,虽然眼球保住了,但是视力没了,相当于半瞎。
事后追责,该台机器空置了很久,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启动,还飞出了钢板。
无独有偶,秦伟强所在的街道家具厂,在他去库房盘点的时候,一棵还来得及切割的红松突然滚落,躲闪不及,砸到了他的脚,右脚粉碎性骨折。
伤得太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脚痛一辈子。
有了再一再二,苗坤出事,25号楼的人已经麻木了。
他下纺纱车间检查时,不幸踩了一个脱落的滚轴,更不幸地是滑倒在纺织机上,左手抽离不及时,切掉了三根手指。
比那个郑科还多一根。
乔小乔对金家的人脉叹为观止,被安排做手脚的人都曾经是受过金家恩惠的底层劳工,首善之家等到了它应得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