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玉没想到叶姝敢直截了当承认她的小心思,眉心紧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水脉独善其身,有什么错?”
“是水脉独善其身,还是三长老独善其身?”叶姝不客气地揭穿眼前人,“你不想和风脉脉主起争执,常年任由水脉弟子被风脉弟子欺负,就连烟柔师姐被风霓裳欺负,你都坐视不理。是你纵得风脉目中无人,是你纵得风霓裳无法无天,她的骄纵跋扈,当然要由你负一部分责任!”
“玄天宗几脉和睦,岂容你颠倒是非黑白挑拨离间!”云若玉怒容顿显。
叶姝不给她继续自欺欺人粉饰太平的机会:“你以为不争、无为,就不会出错,殊不知这是最大的错!风霓裳被你惯得受不了一丁点委屈,但凡她受一丁点委屈,委屈就会无限放大,如同今日这般,千倍百倍记恨你,根本不会顾念往日情分,认为你有苦衷。”
“你……你……”云若玉指着叶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叶姝平静面对云若玉的怒容:“错误的关系如同身上的暗疮,早治早好。今日与三长老说这些话,全因为三师兄对我照拂有加。”
云若玉怔住。
叶姝看向水烟柔:“烟柔师姐,三长老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日后如何处理与风脉的关系,你与我一起离开吧。”
水烟柔看向云若玉。
云若玉僵硬点头。
去到外面,水烟柔长长舒出一口气,盛赞叶姝勇敢:“叶师妹,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
“三长老是长辈,这是大不敬。”
叶姝满头黑线:“都修仙了,还拘泥于前后辈关系,修的哪里是仙,修的分明是人情世故!修行,既是修行,也是修心。心直,便能一往无前。心里弯弯绕绕太多,迟早把自己给绕晕。”
水烟柔嘴巴微张。
这些道理,她刚入门的时候,宗门师长便与她说过。
修行时间长了,反倒越来越迷茫,早早忘记了初衷。
叶姝挽住水烟柔手臂,另一只手横扫前方:“烟柔师姐,拿出你当年拒绝我三师兄的态度,拒绝宗门一切不合理的现象!整治宗门乱象,要靠你,靠我,靠我们玄天宗的每一个人!”
水烟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