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就在过年前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二姐曾经有那么一阵子,白天黑夜地连续上班,白班夜班两班交替着来。不得不承认,人的精力固然强大,但终究还是有限度的啊!那阵子,二姐常跟人念叨,她真的感觉特别累。不过说来也怪,即便如此疲惫不堪,她居然还挺喜欢那时的自己。那会儿的情况具体来说是,白天要上白班,然后每隔一天就得再去上一次晚班。
2016 年的元旦。当时陪着二姐一起度过这个元旦佳节的,除了暖暖、琳达之外,还有张张。当时的二姐那会还未真正深入到保险公司内部核心,了解得并不太多太透彻,所以自然也就没办法对里面的种种情况做到心知肚明、条分缕析。二姐讲道,反正她就只晓得在那段做保险工作的时光里,这份活儿让她重新找回了一种所谓“正常的生活”节奏,同时还给她带来了一点点儿难得的充实感。就这样,二姐连着干了足足一个月的保险工作。等到公司正式放年假的时候,她的两个好朋友—琳琳和琳达提前收拾行李,比二姐先走了一天。
后来每当回想起这段经历时,二姐总是会忍不住自嘲起来。就在那一年临近春节之际,天真的她居然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够拿到一个厚厚的红包!没错,最终她的确是收到了两个红包,但那所谓的“大红包”却着实令人啼笑皆非—每个红包里都仅仅只有两百元而已。而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四百块钱,最后也只够二姐去开两个晚上的客房罢了。
说起给二姐发红包的那个男人,他名叫年微。“荒诞不经”来形容。在盛世红玫瑰,一个打头一个结尾。实在是让二姐感到无比的恶心。
当二姐回首审视这整整一年所经历的种种时,她便向我倾诉起内心的苦楚:“那种郁闷的感觉真的是无法避免啊!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根本就不想回到那个原本就不太喜欢的家里去过春节。然而,让人倍感意外的是,就在那年的春节期间…二姐与自家亲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出奇地‘融洽’。特别是父亲,每天都会不辞辛劳地为我和二姐精心准备一日三餐,而且菜式还天天变换着花样。可即便如此,始终有一个棘手的问题像一道巨大的鸿沟一样横亘在那里难以跨越,那便是二姐与她婆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实际上,自始至终,情况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从那时到现在,大约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的时光。就在婆婆遭遇那场可怕的车祸并入院治疗时,二姐展现出了难能可贵的一面,她竭尽全力地去照料和陪护婆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之间的关系才稍稍有所缓和。
2015 年年末前后,温语的堂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大喜事—结婚。作为家中的一份子,二姐按理说是应该回去参加婚礼的。然而,这并不是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二姐向我倾诉道:“这么多年来,无论他们认为我在济州从事着什么样的工作,也不管他们对我的其他方面有着怎样的看法,但有没有人想过,我的时间其实并没有那么自由自在呢?”二姐接着说道:“假如说,当时我真的还有工作缠身,就像婆婆出事住院那会儿,如果那个时候我仍然还是一名教师,恐怕我根本就无法抽身赶回家乡。可是,也许他们并不会给予我这种‘宽容’吧。”二姐心里默默地想着。
说来也真是奇怪,长久以来他们的“不宽容”,二姐也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在先。这个事情真不能责怪他们,实际上存在着这样一种情况—我压根儿就没拥有那份能够支撑起自身工作的底气。二姐缓缓地说道。事实上,即便是包含我们最为亲近的家人们在内,也曾经讲过类似的话语——假如,二姐果真具备足够的底气,能够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话。那么,她决然不会需要温语所给予的这段婚姻。毕竟,首要原因在于。她完全不必依赖于温语未来所能提供的一切,亦或是着眼于当前的状况。故而。也就没必要在此之中过多地纠结与牵扯了。不过,时至今日仍然有所纠缠的因素还有—这个人,确切地说,就是那个让我始终难以割舍放下的人,他的人品实在是难能可贵,尤其是当将其与他人相对比时,这种可贵更是凸显无遗。此外,我对于他本人还怀有深深的愧疚之情以及自责之意。二姐对着我如此倾诉道。
实际上,或许大抵每一个女孩子的青春岁月当中,都会犯下诸多的错误,并且作出许多错误的抉择。而对于二姐来说,这段婚姻恰恰正是她在自己懵懂无知的青春时光里,所作出的一个失误性的选择。纵然,在当时那个特定的时刻,二姐的这一选择看上去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故事继续:当下此刻。二姐一脸忧愁地对我说道:“其实啊,我也压根儿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到了三十岁,居然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还有那份打小就深埋在骨子里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再加上自身本来就具备的一些实实在在的闪光点与优势。按理来说呢,二十八岁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应当已经有所展现,并基本定型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故事接着往下讲:就在那年微离开以后—在此之前,二姐倒还挺兴致勃勃地趁着那人有空的时候跟他视频聊上个一两小时呢。可谁能想到结局竟如此令人郁闷至极!二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会儿她满心欢喜且满怀“期待”地等着年微走后,赶忙跑去查看红包。结果呢?打开一看,嘿哟,还真是只有孤零零的一个红包—整整两百块呐!
二姐不禁心里犯嘀咕:难道我就只值这么区区两百块吗?想到这儿,二姐着实感到无比郁闷。从那以后,二姐虽然也曾动过念头想要再去找找那个人,但考虑到自己还得上班,实在不愿意给自己平白无故招惹麻烦。于是乎,最终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啦,连想狠狠地哪怕只是在嘴巴上过过嘴瘾出出气都没做到。
当然,但凡,把钱烧给自己的人。都绝无可能会在我的漫漫人生旅程之中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存在迹象或痕迹。—不会,绝对永远不会!二姐就是这般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
只因,令她深恶痛绝到极点的是昔日那一桩往事:当时,一众家人在面对金钱与道义的抉择时,要么犹豫不决、反复权衡,要么就干脆利落地统统选择了前者—金钱!也正因如此,致使她在这一生当中错负了那份对于“家”以及“家人”的深厚情感。这一经历所造成的伤害,竟然远远超过了—自幼便被寄养在别家而从未有机会在亲生父母身旁享受自小到大的呵护关爱所带来的深深遗憾;亦或是失去最为亲近的养父和生母所引发的无尽哀伤。二姐坦言道,起码上述这两种情形给予我的仅仅只是“失去”而已—诚然,这样的失去,其分量之于我的整个人生而言都是无比沉重的。然而,除此之外更关键的在于—我心中始终怀揣着爱。只不过,如今已然失去罢了。可是,后面所发生的这件事情却截然不同。那绝非单纯意义上的“失去”那么简单。与此同时,它还伴随着令人痛心疾首的背叛—这种背叛彻底颠覆了我的整个人生轨迹。所推翻的可远不止“亲人”和“家”这么简单,而是从根本上动摇了我一直以来对于“亲人”以及“家”的固有认知观念—就在我初次睁开双眼开始窥探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之际。
二姐愤恨到:至少,在那个时候,我心中非常清楚—即便这一生我可能无法飞黄腾达、声名显赫,但起码会拥有一个完整而圆满的人生旅程。然而时至今日,你口口声声跟我谈论什么叫做“正常”。那么我问一句,你们曾经给予我的一切,真的称得上是“正常”吗?今天,你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对于自己的孩子,我感到深深的自责,你是一个‘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有问题”,可是,当初在做出选择之时,难道你真的是出于对我的责任和担当吗?所谓的选择。于我于你于大家-如果。你接不住。你也只有,指责对方的份儿!
正如我在过去这些年里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一样。
2015 年的农历新年。二姐踏上了归家之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去完成的。当她坐在从济州开往老家的车上时,毫无意外地,那些过往岁月中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犹如神经质一般再度陷入情绪崩溃的边缘。在此之前,是否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状况呢?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只因为她回家的次数实在是少得可怜。
然而,二姐曾言,她最初产生这种感受之时—并且,的确也是在事实层面呈现出“严重”态势的时候,便是集中于这短短两三年间。具体来说,自 2014 年的春节过后,一直延续到 2015 年这段时期。在2012年回归之际,回归的却是-更加的严重。
二姐在很多年中始终未能理清、参透其中缘由,甚至直至此时此刻,依然被这段令人烦忧却又难以割舍的婚姻和家庭所困扰着。
在二姐还来不及思考该如何安然度过这一年时,2015 年便已悄然落下帷幕。
2016 年的新年钟声已然悠扬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