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待了几天,二姐心头的怒气渐渐消散,最终还是回到家中。正月十五过后,温语远赴异国他乡。偌大的房子里,如今只剩下二姐形单影只的身影,每到夜晚,四周静谧无声,那种孤独和恐惧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为了摆脱这种不安的情绪,二姐决定开始寻找一份工作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幸运的是,温语的表哥得知了二姐的情况后,介绍她去了自己同学那里工作。这位同学是一位出生于 1982 年、背景深厚的女性老板。她不仅能说会道,而且每次召开员工会议时讲述自己的个人回忆录一般滔滔不绝。还经常变着法儿地榨取员工们的廉价劳动力。不过,凡事皆有两面性。尽管这位女老板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对待二姐倒是颇为照顾。她时常带着二姐跟在自己身边,言传身教地向她展示如何为人处世。不得不说,这位女老板确实有其过人之处,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处理事务,都显得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更是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自信。
公司里的员工寥寥无几,但不知为何老板偏要划分出一支所谓的突击队来。那些被鼓舞得热血沸腾的大个子,就像着了魔似的,甚至连自己刚刚生完孩子、需要照顾的妻子都顾不上了,一门心思地想要挤进这支突击队,以获取那份虚无缥缈的荣耀。
事实上,生活中有许多人和事,对于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而言,往往难以真正理解其背后的深意和动机。就如同这莫名其妙的突击队一样,旁人或许只会觉得这些人的行为荒唐可笑,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晓那种渴望与冲动从何而来。
二姐曾说,还有一件让她感到困惑不解的事情是,有很多个大小老板,无论是男是女,都有说过能从二姐的身上看到他们往昔那充满朝气与活力的青春岁月。当二姐尚且处于那个朝气蓬勃、争强好胜的年纪时,如果听到前辈们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中定然会涌起一股如获小红花般的骄傲与自豪之情。然而,如今到了这般岁数,再听到类似的话语,二姐内心已没有多少喜悦可言。不过,二姐偶尔也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也许,实际上极有可能,他们如今的模样正是二姐未来诸多可能性当中的某一种;又或者,更为确切地说,二姐将来的人生道路早已在他们此刻的身影中有所预示。究竟二姐该如何抉择,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独特而精彩的人生之路呢?
当然,顺下来的。
二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也常常思考另一个问题,在如今已不算小的年纪,依然未能取得所谓的成功,究竟是何缘由呢?是因为缺少强大的背景支持吗?亦或是囊中羞涩、资金匮乏所致?又或许…”说到此处,二姐不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之中。实际上,真正导致这种局面的关键因素在于那些被白白荒废掉的宝贵时光。与此同时,二姐内心深处也开始隐隐怀疑起自身来—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走向成功所必需的天赋与才能。然而,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犀利与果敢,不仅成功地蒙蔽了他人的双眼,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曾深信不疑。
此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存在的原因:想当年,父亲可是富甲一方、能力超群之人。无论如何,从遗传学角度来看,二姐身上理应携带着这部分优秀基因的某些特质。
只可惜事与愿违,现实情况却是如此残酷无情。令人唏嘘不已的是,三十而立之年之际,二姐竟然至今仍未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多年以来都是依靠他人的“包养”才得以生存至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二姐对上天始终心怀感恩之情。她曾亲口对我讲道,每当她历经一段艰难困苦的生活后,总能如有神助一般,如同中了彩票似的实现命运的逆转,从而迎来新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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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过去的岁月里,二姐曾经坦诚地表示,大多数时候,她对自身的能力持有深深的疑虑和不确定性。她常常会质疑自己能否达成各种目标,怀疑自己无法胜任许多事情,同时也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受艰苦生活带来的压力。至于后面这个问题—她究竟能不能忍受贫苦的日子,说实话,她心里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然而,不可否认的事实是,自从踏入社会并“依靠自己独立打拼”的这十年来,二姐已经亲身经历过两段异常艰难困苦的时光。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推断出二姐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具备接受艰苦环境的能力。尽管从心理层面上讲,她并不情愿面对这样的状况,但有趣的是,她似乎拥有这种内在的适应和抗压能力。
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自 2011 年以后,二姐对于贫困生活的恐惧相较于以前变得愈发强烈。据二姐回忆,起初的时候,她并未真正领略过穷苦日子所带来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滋味。直到经历了从 2007 年至 2011 年将近四年漫长而又艰辛的时期,那段日子里,贫穷几乎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有时兜里只剩下几个一毛钱的钢镚儿,仅够勉强购买几个馒头充饥度日。正是这段令人难忘的经历,让二姐深刻地意识到了贫困生活的可怕之处。
在二姐青春十年之中,当她迎来人生中的首次重大转机之后,内心深处仅有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哪怕拼尽全力甚至付出生命代价,她也决计无法再忍受那种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的生活了!不仅如此,她还暗暗发誓,此生此世再也不会踏入夜场半步。
2015 年 5 月 15 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历经长达四年多纸醉金迷般的奢靡生活后,二姐将曾经拥有的一切财富挥霍殆尽,最终竟然不得不重新拾起那份早已被她抛弃多时的旧行当。
在此之前,曾发生过这样几件事情。记得那天,二姐正在达万酒店,满心愤懑地向远在英国的堂姐诉苦水。就在此时,公婆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来,足足响了八次之多。可自那以后直至 2017 年,他们再也未曾给她主动拨打过哪怕一通电话。有时候,二姐甚至会自嘲似地开玩笑道:“难不成这辈子他们真的就再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啦?”
第二件事情说来也是颇为有趣。当二姐在老家不分昼夜地工作时,家中的养母心疼不已,便前往二姐家中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然而,养母对于二姐的关怀与叮嘱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那絮絮叨叨的话语从早到晚就未曾停歇过。一个星期过后,养母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她自己拨通了长女(即长姐)的电话,表示要归家去了。
而正是由于养母的这次返家行为,产生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没过几日,二姐竟然连招呼都不曾打一声,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所在的公司。这件事着实令人感到惊讶和不解。
在这里,还需要顺带一提的是关于农村的一些看法。二姐曾感慨道:“我说这些话绝非是对农村或者农民有所歧视。毕竟在城市之中,同样存在着具有‘农民性’特质的人群。回想自己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那些岁月,儿时所接触到的农村和村民们大多都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且心地善良。邻里之间相互帮衬,亲如一家。可是如今想来,无论是身处何方,一旦被贴上了‘农民’这样的标签,人们往往会首先将其与朴实和善良这两个品质剥离。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是由于农村在许多方面相对较为闭塞和保守所致。就像《红楼梦》中的刘姥姥初入大观园时那般,因从未见识过大场面而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此外,‘农民’群体的经济状况通常较为拮据,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衣着打扮和卫生环境等方面显得较为廉价和脏乱差。”